他叹了口气,似是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对过燕禾匀,替两人宽了衣袍便圈着她睡在塌上,下巴抵在她发顶。
我不碰你我
她猛地停下脚步,燕仁烨还是一身龙袍,神情淡淡的,正站在她面前几步的距离处。
你当我是什么?
燕禾匀不答,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陛下用了晚膳便离开吧,我有些乏了。
也罢。皇姐的情人这么多,是朕搅了这好事。
暗卫呈上了一封信,燕禾匀不紧不慢地拆开来,写的并不多,她一目十行的看完,神色变得凝重。
她不再赖床,精神气较昨日恢复了大半,用过了早膳也还未过响午。
我想歇一阵子,这飞云宫陛下还是少来了吧。
燕仁烨不就是不爱她么。
陛下眼花了罢。
她执笔写下一封信,唤来暗卫立马送到户部尚书处,加急。
这次王府的守卫没再拦她,兴许是祁玉特地吩咐过,便领她进府,让她在偏厅候着了。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
燕仁烨便没再执着于此,跟着她进去,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所以今夜去平沙王府看一看,也算不得频繁吧。
皇姐方才出门不是来找朕的吧?
她刚踏出大门整理衣裳时,朱唇微弯,眉目不似平时凌厉,倒有些温和。此时却暗淡了下去,灵动都消失不见。
皇姐这是要去哪?
那些是一早便做的,不新鲜了,陛下还是吃些现做的吧。
她早就知道的。
他们的葡萄还没吃完呢,可以把荷叶糕带过去一起吃。
见燕禾匀不答,他便近身像要拿她手中的食盒,皇姐这是要给朕送吃食?不必如此麻烦,朕这便是来陪皇姐用晚膳的。
看来她今日醒得算早。
陆浮光自齐总管之事后边盯紧了朝廷上的动向,没想到这次意外收获,查到了渠城,北川等等西北的几个大城今年遭了旱灾,田地颗粒无收,都在闹饥荒,而因三省六部机构繁琐耽误了许久才下拨的救命粮,又被一路克扣,真正到百姓手里时早已所剩无几,足足饿死了好几百人。
还是她上次来待的偏厅,
燕禾匀还是拎着那盒荷叶糕,只是多放了一盘宫中新做的,虽然秋日凉爽糕点这样放一夜并不会坏,她也不好意思给祁玉吃这个,这盘待会她自己吃就好了。
她现在,好像也不爱他了。
昨夜的事,我也不该皇姐把它忘了吧。
皇姐见到朕,脸色不比刚才好了。
几城县令十万火急地上书,如今已在户部堆积了好几本折子,若再等挨个上递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乃至皇帝,西北的情况怕是会更糟。
御膳房送了吃食来,两人相对而坐,燕禾匀虽是草草用过了晚膳,此时没什么胃口,便端正坐在桌前,看着地摊的花纹失神。
既然皇姐乏了,便歇息罢,朕留在今夜就留在飞云宫了。
她无言以对,极其无奈地抿了抿唇。
她脖颈上那块印子被掩住了。
现在,她终于可以去平沙王府了。
日匆匆一别,他们也两日未见了。
身边的人不再说话,良久,燕禾匀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了有人用气音在她耳后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什么。
燕禾匀,燕仁烨皱眉道,你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殿内很安静,他们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燕仁烨放下筷子,拿帕子揩了揩嘴,打破了此时的沉默。
燕仁烨微微动怒,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有些来火,但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些什么,又气不起来了。
再写一封,送往陆将军府上。
次日醒来,燕禾匀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摸了摸,还有些许温热,应该刚走不久。
陛下,我还疼着。
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抱起她至塌上,一只手解开外袍。
她眼眸抬了抬,扔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不也陪在阿烨身边么?
罢了,她笼上外衣,提起装有荷叶糕的食盒走出殿外,一边走一边理衣,想着还是尽量整洁一点。
这些人整天拿着朝廷的钱吃白饭还不够,齐总管的事刚过,又来一出克扣粮食。
对不起。
不是。她把食盒往身后藏了藏,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还未用膳吗?那我便吩咐御膳房送过来吧。
你手里不是有吗?他又想去拿那个食盒,燕禾匀截出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把食盒递给小春,拉着他进去。
燕禾匀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草草用过晚膳便梳妆一番,把脖颈上一处吻痕用力地拿脂粉掩盖,一下一下像在置气。
忘了?她开口道,气若游丝,我自知担不起陛下一句对不起,也做不到同陛下一样,转瞬即忘。
殿下,陆二公子传了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