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刑翼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慕野心中有些暗爽,却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憋闷。慕野起身命人送来了一套新的衣服。
慕野刚解开里衣的带子,突然想起身后的刑翼。刚想转身呵斥他,却发现他已经乖乖地转身朝里端坐着,像在面壁思过。看着他这副模样,慕野嘴角微微翘起。
慕野刚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刑翼就像背后长了眼一样,立马转过身。慕野立马收起嘴角的笑意,警惕地盯着他。
刑翼慢慢上前笑着道:“接下来就让仆从帮主人穿吧!”
慕野想起自己刚刚说的主从关系,却不想他竟然是这样理解的。
但这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损失,反正他要是再敢乱动,手鼓暂时还在自己手边。
慕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刑翼确实很认真庄重地在为自己穿衣服,严肃的模样像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任务。
直到终于有条不紊地为慕野系好腰带后才又退回床上,侧躺着看着慕野的背影,支着头温柔地笑着道:“臣等着王爷,别回来太晚。”
慕野听后只觉得汗毛直竖,这句话怎么听都让人倍感暧昧,但也找不出什么错误。
慕野只能尴尬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牢。
刑翼看着慕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才慢慢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
他想到刚刚给慕野穿衣服时,衣服上并没有熏香。
也是,即使他再妄图篡位也不至于公然焚龙涎香招摇过市,那他身上的香味来源就只能是慕择的寝宫了。
刑翼不愿意再胡乱猜想,他自然不愿只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想而抹黑自己衷心侍奉爱慕多年的人。
可他现在也不愿意相信慕野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
他不知道,才不过三天的相处,慕野就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他还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大。
但刑翼发现自己似乎都有些想不起慕择的脸了,他留给自己的似乎一直只有背影。
身为一个侍卫,自己甚至不能公然抬眼看他。
而如今与慕野相遇的这样短的时间内,自己抚摸过他的脸庞,勾勒过他的眉眼,看过触碰过他身体的每一寸,甚至都能读懂他细微表情变化,就连梦中之人也彻底变成了他的样子。
自己一开始确实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代品和欲望的发泄口,以为自己拥有过一次就会厌烦,可是却越发欲罢不能。
本想玩弄他,没想到自己却有些越陷越深。
如今更是心甘情愿被种下蛊虫,怕是更难脱身了。
慕野走后刑翼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到了傍晚。
有一个仆人过来打开了地牢的锁,示意刑翼跟他出去。
刑翼望向地牢的小窗外,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刑翼跟着他慢慢拾级而上,眼前的景象开阔起来。
终于重见天日了。
久违的微风轻拂过脸颊,这熟悉的感受让刑翼浑身舒畅许多。
如今自己被种下蛊虫,慕野想必也知道自己无法逃跑了,自然也放开了对自己的囚禁。
刑翼转头回望,这地牢不知是多久前建成的,怕是早早就为自己备下了。
刑翼收起思绪,开始环顾起周围。
虽说是个堂堂亲王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富丽堂皇。
而且据自己以前的调查,所处的位置也在皇城的角落,不知道是慕野故意避开市井之地,还是皇帝有意将他调到此处。
也许已到深夜,整个王府显的有些冷清,但有些太冷清了,竟连个洒扫的奴仆都没有。
刑翼有些狐疑地跟在那个仆人身后忍不住问道:“八王爷住哪间房?”
仆人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卧房,刑翼顺着他的手望过去。
房间一片漆黑,不知是还在处理公务还是已经就寝。
刑翼暗暗记下位置,又出声问道:“八王爷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吗?”
仆人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过问。”
“那王爷没跟你讲让我去哪找他?”
仆人道:“王爷只道给大人安排在偏房,他晚些会来找您,您等着便是。”
刑翼住了口不再说话,跟着仆人走进了卧房。
仆人将刑翼送到后嘱咐道:“大人暂且在此歇下,夜里凉,大人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小人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说完便走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这是还对自己不太放心啊,刚从地牢出来又把自己禁足在卧房里,慕野怕是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刑翼身为锦衣卫虽说很久不做偷鸡摸狗之事,但却经常要秘密查探消息,上房揭瓦,翻窗贴墙之事他可没少做,以为这就能关住自己?
刑翼还不敢确定慕野是否真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自己,所以自己还是应该亲自查探一番,也许能发现他什么把柄,让他解了自己身上的毒,阻止他造反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