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在子弹之下冒出黑烟。
无声一叹。
“因为来都来了。”
“没办法挽救一下么?”技术部的人皱起眉头:“那些设备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总算放弃抵抗了么?”
“我们无法承受杀死你所要付出的损失,但并不意味着没有这样的能力。”
上校沉默。
“这里是上校,运送状况如何?”他拿起另一部手机问道。
槐诗站在最后的大门前面,抬头,凝视着上面的摄像头:“所以,我想看看。”
仿佛鲜血。
“那就看吧,随你心意。”
槐诗问道:“可以扫码支付么?”
上校忽然说。
“讲讲?”
“为什么?”
任由对方狂奔着逃走。
“……那也只能这样了。”技术部的成员无奈一叹:“稍后我将指令码发给你。”
不愧是,理想国的怪物啊……
“义肢?”
凝视着距离自己眼瞳近在咫尺的枪锋,颤栗。
嘭!
他最后回头,对着摄像头说:“你们欺骗了他们,让他们去面对无法对抗的敌人,徒劳枉费性命。”
复杂的器械和工具被丢在了旁边,而就在操作台正中央的,是一只手臂,被从正中拆开,露出下面的复杂结构。
“唔?我可没看到卖门票的窗口在哪里啊。”
“能打个商量么,槐诗。”
“所以,能否请你就此打道回府呢?”他说:“可以的话,我希望损失还是尽量少一些比较好。”
“大部分成品已经搬运完毕,总计一万一千件。”技术部的成员回答道:“还剩下大概两千件左右。”
上校挂断了电话,看着屏幕上亮起的邮件,在面前的键盘上输入代码,最后在内部频道中公告:“所有驻留安保组成员放下武器,解除装备,任务结束。现在发布B9号指令,各单位有序撤离——”
“不好。”槐诗说。
“嗯。”槐诗点头,继续向前。
首先感受到的是冰冷,扑面而来的寒意,仿佛冷库一般。苍白的天花板上的筒灯照下毫无温度的光芒,便照亮了一具具样式不一的钢铁容器。
“真正不顾惜这些无辜者的人,是你。”
“尽快。”
“说的没错。”槐诗再次点头。
向着最深处漫步。
仿佛手术台一样。
喘息着,举起双手。
随意的,将眼前的投降者推到了一边。
他解除了大门的锁闭,最后警告:“只是,要记得,得付出代价。”
许久,无声的叹息。
“放弃吧,计入损失。”
“别跟我说枪口抬高一厘米的鬼话,也不必想着会让我动摇,上校,你可以省点功夫。”
而在熄灭的屏幕前方,上校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槐诗了然的收回了枪刃,拍肩,“挺好的……劳驾让让,借过一下。”
“哨卫工业已经毁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论是架空机构想要震慑别人,还是彰显实力,你们都成功了。”
屏幕熄灭。
铁的血。
“那就要做好超过六百名士兵因此而死的准备,所以,两害相权,总要学会放弃。”上校说:“反正你们也有备份的资料和记录吧?”
“……”
而就在槐诗面前,脸色惨白的升华者停滞在了原地。
槐诗抛掉了手中打空的突击步枪,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霰弹枪,对准地上挣扎着,对自己抬起枪口的敌人,扣动扳机。
看不到工作的人员,只有纷繁复杂的标号贴在上面,被抛弃的仪器上,屏幕还亮着,残存着各种让人无法看懂的复杂数值和报告。
槐诗随手捞起了手臂,不必用放大镜,来自铸
而槐诗的视线,落在了最接近的工作台之上。
上校没有回答,槐诗已经迈入了大门之后的庞大空间中。
死寂的地下基地中,此刻无数猩红的灯泡翻出,剧烈的闪烁,警报声刺耳。
一条条细小的线缆,和未知合金绞合而成的金属肌理,乃至钢质的骨骼,宛如血管一般的通路中,有湛蓝色的液体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