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了。
等问夏抬头看他时,云谏眼神已经恢复正常,他略微前倾凑近:“你昨天有句话提醒到我了。”
“嗯?什么话?”
“你不是说淮江水库和孤儿院挺近的吗?”云谏讲得有些慢,大概是脑子里在措辞,“你当年就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那两个院长吗?”
问夏搅拌拿铁的动作倏地停止,像是长久被卡在瓶颈处却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豁然开朗。
云谏继续说道:“馨宁跑出孤儿院的时候不是晚上,一年365天同住在院里的两位院长竟然是等馨宁同寝的另一个小朋友说才知道。”
“孤儿院每天就那么些小孩,吃晚饭的时候少了一个人,两位院长都没发觉吗?而且你说第一次见馨宁,她身上有伤,那些伤有没有可能不是同龄人造成的,而是大人?”
之前那个阿叙和那辆宾利占据了她主要的思考范畴,所以很多东西下意识地被忽略。问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雨夜她不曾注意的一些细节,b如公交站下院长的话。
她说,一切就要结束了。
可是她嘴里的结束是如何确定的。
还有在徐队抓到那批人时,那群小孩里并没有馨宁,如果她是在已经知道结果的情况还打电话把她叫出去,那意yu何为?
问夏放下勺子,神se深重,“我觉得我们要再去一趟孤儿院了。”
“先把东西吃完吧,不差这几分钟。”
问夏哪里还吃得下,可云谏坐着不动,她也只得继续吃完,又拿出手机给李聿白编辑了条信息。
刚发过去没到一分钟,李聿白的电话就回过来了,“你一个人去?”
“不是,和我同事。”
“男的nv的?”
“男的。”
“那个云谏?”
“哎你怎么知道?”
“注意安全,随时给我打电话,天黑了就早点回家,明天再继续也不迟。”
“知道啦。”
“嗯。”
问夏和云谏赶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yan光正热烈着,照在门口h铜se的牌匾上反s出一道刺眼的光。
问夏眯了眯眼,深x1一口气跟着云谏的步子进去。
两位院长,男的姓吴,nv的姓蔡。见到问夏他们,仍旧热情地接待,毫无破绽。
问夏倒是直接地把来意说明,“吴院长,我们这趟过来呢还是因为馨宁的事。”
蔡院长一听到馨宁的名字,脸上就是藏不住的悲伤,“馨宁…馨宁这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院长,我和我同事想了解一下馨宁的情况可以吗?b如她父母呢,又b如我第一次见她身上的伤。”
吴院长下意识僵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又指示蔡院长去倒两杯茶过来给问夏和云谏,“我们去书房说吧。”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个宿舍改造过的小房间。格局不大,摆着一个书柜和一张红木桌,正中间的墙上还挂着两年前的淮江十大感动人物的牌子。
蔡院长端了茶过来,随后在吴院长旁边坐下。
“馨宁啊,来院里的时候才岁吧。说是她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她爸爸的工作呢,也不怎么正经,可能惹到了什么人,再没回来过。”
云谏:“她爸爸是什么工作?”
“好像是在赌场当什么叠码仔。”
云谏追问道:“哪个赌场您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吴院长摇着头。
问夏便换了个话题,“那馨宁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她以前没直接问,是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让馨宁自己慢慢说。
“她脾气有点倔,有时候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忍不住就会直接动手。”
问夏直直盯着吴院长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盯得久了眼睛便有些泛酸,挪开视线去看蔡院长。
大概是问夏心里有了偏见,看见蔡院长一向温和的脸上一晃而过的笑,都觉得有其他意味。
那笑让夏心里发毛,可她面上冷静,附和地点头:“她是挺倔的。”话锋一转,“蔡院长,徐队把那群人贩子抓到那天,解救的小孩里没有馨宁你怎么还打电话叫我过去啊。”
她语气有些似真似假的埋怨,“您都不知道,那晚我出了车祸,害得我恢复了好长一段时间。”
“啊,怎么会这样?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罪过了。我当时也是着急,又想着馨宁和你关系好,一下没多想就给你打电话了。”
问夏眼睁睁看着蔡院长跳进她的坑里,却并没有开心起来,只觉得像是被一gu水包裹着,压着心脏有些难受。
其实她并不知道蔡院长给她打电话的时间点到底是在知道没有馨宁之前还是之后。
在过来的路上云谏有听问夏提起,这会儿听着蔡院长话里的漏洞,看着他们头顶的那块横批笑的有点讽刺。
可这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