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真的恨之入骨!尤其想到他欺负你那次,我真的恨不得杀掉他!可是,我们现在好幸福。在这种幸福中,想到整个展家的未来,我实在心有不忍!这个案子,绝不是单纯地告云翔,我爹也会牵连!如果你签了这个字,对于我爹来说,是媳妇具名控告他,他的处境,实在可怜!在桐城,先有我大张旗鼓地改名换姓,再有你告云翔一状,他怎么做人?”
“再怎么简单,这迎娶是免不了的!我这个女方家长,还是当定了!”他对阿超直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除非,你让我当别的!”
“我的意思是,大家研究研究再说!”
“我爹跟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如果我们由于不忍心,或者,你还顾虑兄弟之情,再放他一马,就是把这个隐形杀手,放回这个社会,你能保证他不再做坏事吗?”
“你已经知道了,当这个时候,我展家的血液就冒出来了!”
“我在跟你爹‘谈话’!”
“慕白!你不要三心二意,优柔寡断!我知道,当我们要告展家的时候,你身体里那股展家的血液,就又冒出来了!自从我爹死后,我也经历过许许多多事情,我也承认爱比恨幸福!可是,展夜枭坏得不可思议,不可原谅!如果今天我们必须杀他,才能报仇,我就同意放手了!现在,我们不必杀他,不必跟他拼命,而是绳之以法,你实在没有道理反对!如果你真的爱雨凤,不要勉强她做圣人!姑息一个坏蛋,就是作践自己!因为你实在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欺负我们!”
“我不知道我爹说了什么,我知道你希望他说什么。”她凝视他,深思地说,“郑老板的方法,确实是面面俱到!你曾经想杀他,这比杀他温和多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我们拿他没办法,如果王法拿他也没办法,这个世界就太灰暗了!”
“我以为……你已经姓苏了!”
“你不希望告他?”
“你在想什么?”
“你连你爹说什么,都知道?”
他好矛盾,叹了一口长气。
“你说的很有理。”他闷闷地说。
“我和雨鹃,决定简简单单地办,不要那么铺张了!”
阿超急忙对他深深一鞠躬,一迭连声地说:
“你的意思呢?告,还是不告!”
雨鹃掉头对阿超一凶。
雨凤怔了怔,看看天空,又看看他。
云飞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和萧索。雨凤悄眼看他,就为他的萧索而难过起来。
“我发誓,不会让你们再被欺负!”阿超说。
雨鹃再掉头看云飞,逼问:
阿超和云飞眼光一接触,已经心领神会,就慌忙对雨鹃说:
雨鹃笑了,大家也都笑了。
“我迎娶!我迎娶!我一定迎娶!”
郑老板告辞之后,云飞就一语不发地回到卧室里。雨凤看他心事重重,身不由己,也追进卧室。只见云飞走到窗前,站在那儿,望着窗外的天空,默默地出着神。雨凤走到他的身边,柔声问:
雨鹃瞪着阿超,大声说:
“我也以为这样!想到云翔的可恶,想到我爹的绝情,我对展家真是又气又恨!可是,真要告他们,事到临头,还是有许多的不忍!郑老板那么有把握,这件事一定会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如果云翔因为你告他而判刑,我爹怎么活下去?还有天虹呢?她要怎么办?”
云飞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不要告他了!”
“我们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还想什么想?你下不了手杀他,我们一大群人,一次又一次被他整得遍体鱗伤,拿他就是无可奈何!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再放掉,以后被欺负了,就是自作自受!”
阿超急忙说:
“我知道,你已经一再对‘城南’警告过了,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依然强行霸道!你这口气不出,也憋不下去了!”雨鹃说。
“雨鹃,我们先不要这么快做决定!大家都冷静一点,想一想!”
“雨鹃真是聪明!”郑老板一笑,看着雨鹃和阿超,“正事谈完了,该研究研究你们两个的婚事了!日子选定没有?”
云飞看着坚决的雨鹃,心里愁肠百折,忧心忡忡,他抬眼看了看跟着雨鹃进门的阿超。
雨凤被问住了,正在寻思,雨鹃冲开了房门,直奔进来,往云飞面前一站,坚决而果断地说:
“好啊!你们考虑完了,给我一个答复!”郑老板看看大家,“你们心里一定有一个疑问,做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坦白告诉你们,我最受不了欺负女人的男人,还有欺负弱小的人!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只是路见不平,想主持一下正义!”
何囚禁云翔,他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同仇敌忾。他心有隐痛,神情哀戚,对郑老板说:
他沉吟不语,只是看着她。他眼神中的愁苦,使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