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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謝思年!」
「演《白鹿》的謝思年?她不是去國外發展了?」
「誰知道呢,我聽小姐妹說是因為在劇組耍大牌,被美國那邊開除出組了。」
「不是吧?看她還挺面善的」
「哎小聲點,她來了。」
「……」
開學後,這種交頭接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謝思年從小就經歷這些早已經習慣,前幾天在自家班中上主修還好一點,雖然也討論她,但畢竟是剛來的新生,大多數還像高中一樣羞澀著,加上都是同伴同學,沒有太過放肆。
選修課就不一樣了,一個年級不同學院的坐在一起,零零散散幾百多號人在階梯教室里,只有一個老師在講台上用一種「愛聽聽不聽拉倒反正惹急我我就掛你」的口吻照本宣科,底下的聲音只要不是太囂張,基本都不管。
她的三個便宜室友都去了後面,本來想拉著謝思年,她拒絕了,後面離老師太遠,同學們議論起來就更囂張,她並不想在聽課聽到一半時被塞來的白紙布料簽名本淹沒。
但室友顯然誤會了,「你們也太辛苦了吧,上個馬原而已,也得坐前排給大眾營造好好學生的印象?」
謝思年笑了笑,不開口,就當作是默認了。
兩小時的選修課,兩百人的大教室,謝思年一個人坐在第一排挺完了全程。快下課時沈恪從教室口經過,門開著,兩個人的視線隔一道門打個照面。
沈恪挑了下眉,在謝思年直覺不好中,她走了進來。
沈恪跟選修老師打了聲招呼,接著徑直走來到謝思年的桌子前,中指微彎用骨節敲敲桌子,「跟我來一趟。」
謝思年皺著眉問:「幹嘛?」
她聽見身後的同學在自己這句話後都吸了口涼氣。
於是她撇了下嘴,在沈恪的注視下,慢吞吞地收拾好東西,把書包甩在肩上。
沈恪帶她去了辦公室,裡面早就有人等在那,幾個學生模樣的,穿著記者馬甲,謝思年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青媒的辦公室。
「人給你們帶過來了,配不配和就不是我的事了。」
沈恪看上去跟她們挺熟,在這句話後,那幾個青媒的女生笑著跟她道謝:「謝謝沈老師呀。」
謝思年明白過來,是這幾個校青媒的想採訪她,又怕關係不熟她會拒絕,才請了跟她同專業的沈恪做說客,哪曾想沈恪連解釋都沒有,直接就把人提了過來。
謝思年皺一下眉,心想這人也不怕自己當場發作拒絕採訪。
可沈恪卻朝她耳朵旁偏了偏,聲音很小道:「就當是幫個忙,結束後請你吃飯?」
謝思年心想,我一部戲片酬五百多萬!美元!會缺你那點飯錢?
「我想去校外吃,靠市中心那邊有家私房菜館,我拍戲的時候吃過,車程兩小時。」
沈恪低低笑一聲,「行。」
謝思年低著頭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心道自己只是因為拒絕不了美人之託而已。
青媒的幾個同學——算上去還是她的學姐——開始忙活起來,抬了個轉椅來讓謝思年坐下,問的問題都比較常規,畢竟還是學生,再狗仔一點的尺度或許能想出來,卻絕對不敢問。
謝思年一邊回答,一邊在想沈恪的用意。
採訪用了兩個多小時,拜這些學姐們業務能力不專業所賜,不過看在沈恪那頓飯的份上,謝思年還是微笑著既有耐心地一一完成了。
結束後她還在想自沒沈恪的聯繫方式,要不要麻煩一點直接去對方辦公室找人,邊想著邊出門,沈恪靠在門邊,見謝思年出來,伸出了半隻腳。
「謝同學,你走路都不看路嗎?」拌了對方又眼急手快伸手撈她,沈恪笑著低下頭問整個人都撲在自己懷裡的人。
「一年級都嫌幼稚的遊戲,沈恪!你幾歲了?」謝思年低聲罵道,氣急敗壞從對方懷裡起身,臉頰被氣地有點紅。
「比你大一點。」沈恪聲色張揚,看見謝思年的神情後又笑,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去吃飯嗎?」
謝思年咬牙切齒:「看我今天吃不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