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的心思

    <h1>第二章：他的心思</h1>

    吃完一顿五味杂陈的晚饭后，颜沫逃一般的离开了一楼，迅速的跑到了二楼的房间。

    他要在这里住很久。这个认知让她厌烦和害怕，以及….巨大的恐慌。

    楼下的成煜看着颜沫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沉沉一笑，像是变了一个人，偏执而深沉。

    他归来了，再一次站在这片养育她的土地上。

    颜沫在房间里缓了一会儿，就去了成慕延的房间，逗弄了一会儿小孩，开心了一些，看着在摇篮里熟睡的男孩，颜沫眉开眼笑的捏了捏小孩子的脸，“想不想爸爸呀，妈妈也想爸爸了。看看我们慕延，真是像他……”

    “他很像哥哥。”

    颜沫听到声音蓦然一僵，看向身后。

    只见成煜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装站在自己的身后，白色的衬衫加上暖黄的灯光照射在他刚毅的脸上显得不再那么冷硬，生出些人情味儿来，只是神色还是那般淡然。

    此时的房间除了摇篮床上的小男孩，只剩下成煜和颜沫两个人。

    颜沫有些心慌，“林姨她们呢？”

    成煜缓缓走到颜沫身边，俯身摸了摸熟睡男孩的脸颊，“倒是真像。”男人没有回答颜沫的问题，笑了一声，继续道，“像他，却同我也有几分相似。”

    这话一出，有些其他的意味。

    “成煜！”颜沫不禁喊出声，随后反应过来，不自然的笑了笑，“林姨她们…..”

    “回去了。”成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颜沫干净而温婉的面容，忽而一笑。

    “我素来不喜爱这家被外人沾上不干净的气息，除了你。”这样一句话唯独颜沫不想从成煜的嘴里听见。

    颜沫听完，脸色有些不好看。

    下一秒，成煜的话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

    “颜沫，你知道我什么心思。”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去，就像摔碎的镜子也不能够重新拼在一起，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不能够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颜沫妄图想要遮掩的、遗忘的秘密，她想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秘密，就被他一句话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毫无波澜，毫无起伏，就像再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颜沫咬唇，眼眶有些泛红的愤恨。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天，她绝不会从房间里出来。

    她日日夜夜的噩梦基于那一夜的恩赐。

    她忘不了在成盛炀去世没多久的一个雨夜里，她经过的书房里，成煜压抑的喘息，正对着书房中间那张巨大的结婚照，他堂而皇之的、没有良心的、苟且的亵渎着身为自己哥哥的妻子。

    她不可置信的逃回，脑海一片空白过后满是羞愤，气急败坏深受委屈却只能憋在心里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想要欺骗自己，可无论如何当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开始，耳边皆是成煜在喘息着喊着她的名字。

    沫儿…沫儿…一声声。

    他本不应该那样叫她的名。他怎么可以。他没资格。

    “你的心思？”颜沫勉强着笑了一声，“成煜，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是你兄长的妻子，你的嫂子，成盛炀的爱人。”颜沫不敢直视成煜炙热的眼神。

    成煜沉默的看着颜沫，良久，才轻飘飘一句，“可那又怎样。”

    颜沫不忍，想要起身离开，她无论如何都给不了这个男人任何回应。

    “可那又怎样。”成煜低吟。

    “你闭嘴！”颜沫浑身颤抖，气的扬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冲动的往成煜身上一扔。

    成煜像是没有看见，丝毫没有闪躲，只是矜贵的站在颜沫的身前，挺拔的身姿像极了一个恃才傲物的贵公子，紧紧抿着唇一字不语。

    玻璃杯擦过成煜的额角，鲜红的鲜血从成煜的额头流下，颜沫被那道鲜血惊到，冷静了下来，却是脸色苍白，她竟然砸了成煜。

    “成….成…煜”颜沫心里越发愧疚，“我…对不起。”

    成煜慢慢走近颜沫，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

    颜沫慌张得后退，看着成煜，哑声道：“成煜…..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成煜放下双手，勾起一丝笑，只是那笑大抵有些悲怆。

    “因为你是成煜，仅仅这一点，我们就不可以。”颜沫笑了，“还有，我不爱你。”

    “颜沫。”男人沉吟一声，沉沉一笑，眼神执拗。“你总归是该爱我的。”

    一下句，男人神色有些发狠，“你也只能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