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宴之后,承太郎和迪奥的偷情事业又继续了起来,地点从迪奥家房顶,到村口小树林,甚至村广播站的喇叭前,两人玩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开,永远在变换花样,永远都不会腻歪。
只是承太郎不算特别细心,没觉得自己在家里有个婴儿的情况下天天出门鬼混有什么不对,而且小看了自家媳妇的敏锐程度。
他当然也没想到,实际上他每一次跟迪奥的私会,花京院心里都清楚得很。
其实花京院一直在隐忍,从自己揣上承太郎的种后搬到这个村子开始,承太郎做的一切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无论是第一次从承太郎黑色的外套上发现的明显的金色头发,还是他雪白背心上沾染的绿色唇印,承太郎没有去刻意掩饰,而是给他轻易发现这些蛛丝马迹的机会,才让他觉得更为耻辱不堪。
警告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低估了这对奸夫淫妇没皮没脸的程度。收了画的迪奥对承太郎发出的做爱邀请比以前更加频繁,承太郎也从来没有听懂过自己话里话外的暗示,经常跑得不着家,甚至还敢把人带到自家院子偷情。
花京院也感到愤怒,感到委屈,也曾想过要把他们的丑恶行径公之于众。但是他到底是在优渥环境接受良好教育长大,知书达礼识大体,加之那时还怀着孩子,实在不想给情绪造成过多的波动,还让村里人看笑话。于是他忍着,假装不知道承太郎经常在夜里偷偷溜出去,假装以为承太郎真的在外面努力干活,假装……承太郎还一心爱着自己。
他有多么爱承太郎,估计承太郎自己也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和承太郎不算太美好的,因一些误会而大打出手的初遇,想起自己也有过的甜腻腻的恋爱,想起承太郎一脸理所当然跟自己求婚,想起得知自己怀孕,承太郎拿帽子挡着自己的脸,为了掩饰害羞的那句真是够了。
过去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苦涩。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去揭穿承太郎,也是在逃避那个不愿意去面对现实的自己。所以他敢于去威胁迪奥,但始终不敢挑明了跟承太郎讲。他怕承太郎不要他,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在自己生产前后的两个月,承太郎对自己寸步不离悉心照料,他以为承太郎终于回头想好好过日子。甚至卑微到,觉得有这个只是尽了丈夫本分的男人陪伴的两个月就是自己人生最快乐的日子。
所以他在看到满月酒宴那天,承太郎看着迪奥的眼神,承太郎坐到迪奥身边,承太郎把迪奥扶出仓库的样子,他才感到,原来天一直都是塌的,只不过是自己以为身处云端,沾沾自喜。
承太郎又开始频繁地出门,晚上也会偷偷起床,回来的时候,有时会带着花京院再熟悉不过的异香,金色的漂亮发丝,绿色或大红色的唇印。他根本没在意过这些。
那些花京院抱着女儿孤零零度过的白天黑夜,因着产后本来就抑郁的心情,逐渐沉淀在心底,累积起来,终于某一日压垮了他。
在他们的女儿徐伦已经满三个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这天消失了一整日的承太郎推门回家,发现自己婆娘在一边灶上做饭,而女儿孤零零地在床上大哭。
承太郎赶忙过去抱起徐伦,顺口问了一句花京院怎么不管下女儿。结果花京院把勺子往锅里一丢:“我管你女儿,谁来管我?”
花京院回头,承太郎看到他正在哭,泪水流了一脸,甚至流到光洁的颈子上,浸湿衣领。他心里一动,刚想问怎么了,花京院便大步走过来,手指戳了戳承太郎的脖子,锁骨还有胸口,甚至哭着笑出声:“你挡一挡吧,空条先生,非要全村人都看见那个婊子送你的好礼物吗?”
承太郎一惊,察觉到他说的可能是迪奥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咬痕,下意识立起了衣领。花京院冷笑着说:“你现在在我面前知道挡了,你怎么不在别人面前挡挡你丢人的事?你知道村里人怎么说你,怎么说我吗。”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说我是个弃妇,以为你不知道,说你是头恶心的种马。”
“这我都忍了,然而你外面眼里只有那个金色头发的婊子,到了家眼里只有我疼得快要死过去才给你生下来的小女儿,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我,给你做饭给你生孩子,现在还要容忍你出轨的我。”
“承太郎你要是觉得我没他漂亮,没他有魅力,那你趁早跟他私奔去,我还没下贱到非要粘着你不放,我现在就可以带着徐伦回城里,我没必要跟你在这破村子受这委屈!”
几个月的委屈尽数释放,几乎没有喘气地连贯说出一番话,加上激动到极点的心情,缺氧感让花京院头晕脑胀,一个没站稳就往前瘫倒在承太郎怀里。承太郎连忙要去扶着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别用你碰过婊子的脏手动我。”
“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花京院说,“饭给你做好了,我就不吃了,我现在就带着徐伦回我妈家了。”
从来没见过花京院这个样子的承太郎直接愣了,他见过花京院的各种样子,包括第一次见面对他大打出手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或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