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曲蓬松的头发蹭在耳边,倦怠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打在脖颈上,津岛柊时放下手中的笔,稍稍回过头,还没等她说什么,接触到她的眼?神,太宰治就抱紧了她,将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好啦好啦,不要教训我了嘛。”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说要教训他?了?
真是,做什么都不积极,倒是胡搅蛮缠第一名。
窗外的海风带着清爽的海盐气息,吹拂到脸上的时候,似乎都能看到水蓝色的微波,夹杂着海草和贝类的气息,雪白的窗帘静静的飘摇,带着白色阳光的气息的光线投射进半敞的窗户,落在放在窗前的书桌上。
身后湿润而带着微微凉意?的吻又落在耳边。
披散在肩上的黑发被太宰治轻轻的撩起来,他?冰凉的手指又落在自?己的身上,津岛柊时无?奈的放下钢笔,只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怪圈,被太宰治牢牢的拴住了。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那片澄澈的海,一片纯净的蓝色,蓝的晶莹剔透,渐渐的延伸上去,与淡蓝的天相接,海上荡漾的波浪尖上点缀着黄金似的光,天上一朵一朵流浪的云之间,飞翔着自?由的海鸥。
“你在看什么?”视线旋转,眼?中倒映的是太宰治放大的脸,他?微微的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半遮住鸢色的眼?瞳,显现出十分?安静而温柔的目光来,“不允许看向别处哦,只能看这边。”
津岛柊时于是转过视线,认真而专注的凝视着太宰治,他?蓬松的黑色头发,鸢色的眼?睛,淡色的嘴唇,雪白色的绷带。
他?一句话也不说,长久的凝视着津岛柊时。
津岛柊时长出一口气,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真是的,别把?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稿子弄皱了哦。”
没办法,因?为她拿他?没有办法啊。陷入这样的漩涡,怎么说也有她放任下去的原因?,太宰治的坏习惯和小心眼?,养成的这么多?恶癖,不能说和她没有关系。
“津岛小姐要好好的负起责任来啊。”
被这样简简单单的话给拴住,无?数次向这个孩子妥协的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说是爱人,她作为津岛的一生,有许多?迷恋她深爱着她的人,也曾经陷入疯狂绝望的爱情困境,最后更是和富荣共赴玉川。
她没有爱人的能力,也不知道爱是何物,但是从那么多?迷恋她的眼?中,隐隐约约的窥探到,所谓的“爱”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说,那些?是爱的话。
那么,她对于太宰治,应该是处于这之上,更多?,超出了她作为一个作家,能够用语言形容的出来的,无?法名状之物。
就算是对着太宰的坏心眼?。
明明操控着主动权,却喜欢拖延下手的时间,明明知道对手已经无?力反抗,却放任对方挣扎再缓慢收网,对于他?来说,这种猫鼠游戏总是百玩不厌,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
掩藏在微笑之下的,像是猫咪缓慢从肉垫中伸出的锋利尖爪,能够轻易的撕裂猎物的身体?,却恶趣味的将猎物用爪尖拨来拨去,给了能够解脱的幻觉之后,在以为已经结束放松心态时,再一次展开凶残的进攻。
无?力的挣扎,是最令他?乐不可支的画面?。
正?如他?使对手全?面?崩溃的能力。太宰治是实打实的拷问高?手,玩弄人心的心理战中,他?是战无?不胜的。
因?为自?己对他?没辙这一点,被他?察觉到了,才会在她的面?前露出骄横跋扈的本性,可是,在津岛柊时看来,不论他?如何的耍小脾气,都像是幼猫在喵呜喵呜的撒娇。
过去的太宰治,如同孤独的野兽,在她身边,收敛起利爪,而现在的太宰治,懒得再隐藏自?己的占有本能,干脆自?暴自?弃的将过去的小心翼翼丢到一边。
毕竟他?是太宰治,深知当下的享乐才是王道。
只要是拥有的东西,无?论有形无?形之物,在拥有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失去时的准备,因?此才可以放纵自?己不思考后果的抢占掠夺。
但是不论过去现在,津岛柊时眼?中的他?从不是野兽,而是像神一样的好孩子,害怕孤单的幼猫。
猫咪伸出的爪子,即使在怎么不知轻重的撒娇,留下的也都是甜蜜的划痕。
就是因?为这种无?度的宠溺,才会让自?己陷入现在的境地吧?明明已经开始步入秋季了,却又黏黏糊糊的燥热起来,拥抱和亲吻,亲密无?间的体?温。
“真是的,别贴的这么近,你的呼吸像小狗一样热乎乎的,太宰君,你是有皮肤饥渴症吗?”津岛柊时无?力的挣扎,推了推了他?,推不动,也就放弃了。
明明说过最后一次的,却又上了他?的圈套,这都一年了,还和他?稀里糊涂的纠缠不休。
更别说因?为他?的撒娇,被他?骗到这里,过的这日夜颠倒,混乱无?比的七天了。
“我想要回到,只有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