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虑不周,明天就再去买。
算了。甜辣椒饶有兴致,那你怎么抱这么紧不给我?舍不得?
张副官赶紧把袋子递了过去,甜辣椒拿了个出来,说:这该是热热的才好吃吧?已经凉了。
其实,可以热一热张副官道,有饼铛吗?
甜辣椒说:大概有吧。怎么,张副官你要亲手热?
这倒是奇事一桩。甜辣椒暗自好笑,带了张副官到饭厅旁的小灶间去,指着柜子说,东西都放那里,张副官自己找找。这是备茶点的小厨房,若是这里没有,就要去大灶间找了。
张副官弯腰去找,衬衫因他动作而绷紧了,显出他的肌肉线条来,甜辣椒倚在门边看着,也不响。有的,这个就可以。冷不丁见张副官拿着个饼铛笑着回头,把甜辣椒吓了一跳。
张副官开了火,先把饼铛预热,在等的当口,因甜辣椒也不说话,一时却又气氛凝滞起来。他便捏着袋子,纸袋子的声音填满了这小小的厨房,只是显得有些空落落。甜辣椒也觉难受,找了话说:怎么要谢你邻里?
可这话又把张副官给问得一阵寒,含糊道:她平时很照顾我。
甜辣椒本不觉什么,见他吞吞吐吐,又追问:怎么照顾你?
就是饼铛终于热好了,手隔空感到温热,张副官把火调小,将那梅菜饼放上去,比如做了肉包会给我,做了馄饨也会给我。
甜辣椒慢悠悠地朝张副官走过去,凑到他胸前往那饼铛上看了看,说:要烘多久?
张副官身子又紧绷起来,不敢动:不需多久。
甜辣椒转身靠在灶台前,只侧脸盯着张副官看,把张副官看得越发动作不协调,在给饼翻面时,险些将饼掉到地下去。他说:甜小姐,您先回房吧,若再着凉了不好。
我已经好了。她说,不是吃了你的药了?
张副官心想,哪有这样快。但也算已经熟悉她的脾气,便不再勉强,只好在她的注目下,把那梅菜饼给热得鼓起了几个泡泡,甜辣椒递过盘子去,突然两人又配合得当,可这场景总叫人觉得多情,食物的热气和香气起来了,甜辣椒说:张副官也热一个,陪我吃。
于是两人在这夜里,面对面吃起了梅菜饼。甜辣椒起初并不是真的想吃,没想到那梅菜饼味道出奇的好,猪油香,梅菜香,面饼香,三种香各不相同,缠绕在一起,激得人食指大动。饼皮稍有嚼劲,梅菜糯糯,肉沫里有隐隐的甜,由是更鲜美,咬嚼起来十分好吃。不知不觉间,甜辣椒就把一个饼给吃完了。
张副官原本以为她身体不适,大概胃口不好,结果他只吃了几口,她已吃完,倒也放心了,想她能吃,该是确实没有大碍的。
张副官真好吃。甜辣椒道。
嗯?
她却笑着摇摇头,自去里头洗手刷牙了,再回来时,见张副官并没有吃多少,说:你食量真小。实在是因为张副官晚上已经拼命塞了好多下肚,这会儿实在再吃不下了。甜辣椒却还没说完,难怪你那么瘦。
张副官腾地起身,道:抱歉,我也去洗个手。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他用冷水扑脸,漱口,好歹冷静了不少。洗干净出去,甜辣椒已进了卧房。
甜小姐,您休息吧,那我就告辞了。
给小月季的老师找了么?她在里头问。
哦,说起此事,甜小姐,方才我在街上遇见了脉生少爷张副官仍站在外头回话,却听甜辣椒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进来说。
张副官只得进去,站在床尾说:我方才遇见脉生少爷,听闻他在跟一位英国老师学英文,我便要了那位老师的电话,刚才已经联络过,老师说她能够每星期上三次课。只是不知,小月季是否愿意学习英文?
你告诉吴脉生了?
哦,没有。我只推说是我友人想学英文。
甜辣椒沉思半刻,才笑道:原本就是想让小月季学点什么,怕她没劲。所以学英文也好,国文也好,都不碍的。这事我既托张副官办,自然是都听你的了。
说罢,又是沉默。
那
张副官,我想睡了。
是,甜小姐。我这就一个走字还没说出口,甜辣椒说,你来给我说个故事听吧。
什、什么?
把那灯给关了。
最终,只有角落一盏昏暗的夜灯亮着,张副官坐在甜辣椒的床头,她抱着松软的枕头,闭着眼睛,鼻息轻轻。张副官无奈道:说说什么故事呢?
你会说什么?她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像一只被弄醒的猫咪。
我不会张副官说的是实话,这辈子从来没有给任何一人说过故事,现编也不会。
那就说烝之浮浮那个。
那是诗经,分风、雅、颂,风又有十五国风,雅又分大雅小雅,颂
哎呀谁要听这个!甜辣椒拍了拍床,你既然不会,就就从这什么诗经的第一篇开始讲吧。
是张副官清了清嗓子,略局促地说,诗经第一首诗,便是,周南,关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