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金屿几乎是下意识地侧了半步,试图掩去金曦所在的方位,却又在半途中硬生生止住,唇线绷得极紧。
&esp;&esp;展渊指尖轻敲桌面的动作忽然停下,竹叶淡淡的味道遮掩住了金屿的方向。他抬眼无声的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并不在意这种等级较量,但他太清楚这种目光、这种压迫,代表的是什么。
&esp;&esp;他们在打量金曦。
&esp;&esp;alpha的欲望一向赤裸,杰克自己也是alpha,但是金曦不一样,她不需要被保护,同样,应该获得尊重而不是这种虎视眈眈的甚至都不能搬到台面上的觊觎。
&esp;&esp;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在别人的眼里,她的血统,她的标签,甚至她的存在本身,都是某种不同。
&esp;&esp;他怒从心起。
&esp;&esp;这些帝国狗……
&esp;&esp;然而,下一秒。
&esp;&esp;“杰克。”
&esp;&esp;金曦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恰好压在所有信息素交锋的顶点上。
&esp;&esp;金曦的目光落在展渊身上。
&esp;&esp;“抱歉,大殿下。我方将领一时情绪起伏,是我的疏忽。”她声音不疾不徐的侧身把杰克拦在身后,她的信息素悄无声息的钻入杰克的鼻腔,是警示的味道。
&esp;&esp;杰克肩膀轻轻一动,像被冰水泼了一盆,僵持几秒最终也挤出了一句抱歉。
&esp;&esp;展渊垂眸看着她,指腹慢慢摩挲着终端边缘,唇角带着一点不置可否的笑意:“无妨。军人血性,理应如此。”
&esp;&esp;金曦:“多谢。”
&esp;&esp;说完这句,她径直转身,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杰克的手臂腕侧,用力不轻,像是警告。
&esp;&esp;“跟我走。”
&esp;&esp;杰克没挣,只是嗤笑一声,嘴里咕哝了一句:“我又没爆炸。”却还是乖乖地被她半推半拽着离开了会议室。
&esp;&esp;门合上的那一刻,葡萄汽水味道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一地静默。
&esp;&esp;贺昱晖目光半眯,骨节依旧绕着杯壁转圈,却忽然轻轻一顿,似笑非笑地低声开口:“殿下,请允许小人撤退。”
&esp;&esp;“你去哪?”
&esp;&esp;“困了。”
&esp;&esp;“屁。”
&esp;&esp;“殿下,注意措辞文雅。”金屿撇开眼睛小声提醒道。
&esp;&esp;“这人就是假公济私,还说什么要来陪我战胜难关……”展渊还是想骂人。
&esp;&esp;“殿下!”
&esp;&esp;桌子上的杯子终于撑不住了,顺着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裂纹四分五裂,酒液爆开,终止了两个人继续和某个殿下要爆炸的情绪。
&esp;&esp;某人的确是装都不装的假公济私。
&esp;&esp;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顺着离开的两个人跟了上去。
&esp;&esp;贺昱晖跟着金曦一路,金曦跟杰克分开,晚上的宴会金曦已经跟祁栖白说过不去了。
&esp;&esp;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公众场合。
&esp;&esp;金曦甩掉军装外套,一路走得极快,仿佛身上那一层被alpha气息围攻过的味道能随着风散去。
&esp;&esp;她忍不住低咒一句,眉头皱起。
&esp;&esp;“臭死了。”
&esp;&esp;她向来对气味极其敏感,这些信息素沾在她身上,就像一群人不请自来的闯入她的房间,让她从神经末梢到骨髓都泛着抗拒。
&esp;&esp;头顶传来一个轻慢的声音,像微醺后还未散尽的酒香,低哑、慵懒、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尾音拖得不紧不慢。
&esp;&esp;“……好久不见啊,小太阳。”
&esp;&esp;那声线仿佛被砂纸轻磨过,藏着一丝从喉咙深处漫出的沙哑低磁,像拂过雪夜的一缕焰火,不灼人,却偏偏烫骨。
&esp;&esp;金曦猛地顿住脚步,抬头。
&esp;&esp;高处走廊护栏边,贺昱晖懒洋洋地靠着金属栏杆,一手搭着栏杆,一手拎着什么看起来像刚喝完的香槟瓶,光线打在他身侧,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映得几近透明。
&esp;&esp;他换了一身衣服,最普通的黑色衬衫却是最高档的面料,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与半寸的皮肤,黑发凌乱中透着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