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心潮澎湃</h1>
韩岳走进家门的时候,果然看见白雪萍跟自己的母亲坐在一起。
韩岳推门进去,白雪萍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睛微红,似乎刚刚哭过,她没有多看他,只转过头看着韩母,轻声道:“大娘让小山回来的?”
韩母嗯了一声,对韩岳狠狠地瞪了~眼,摇头不悦道:“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回来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韩岳抿着嘴,任凭母亲数落,他一声不吭,等母亲说够了,他才看着白雪萍道:“雪萍,有些话,我想跟你单独说,你能不能跟我到客厅来—下?”
白雪萍柔和的眼睛抬起来,看着韩岳,她白皙的肤色此时像白纸一样,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但她并没有退缩,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跟着韩岳到客厅去。
“小山,你有些话要跟雪萍单独说,在说之前,我也有些话,要当着你跟雪萍的面讲明白——你这辈子娶谁,我做妈的不该管,也管不了’可是你要是敢娶常晟尧的二丫头,你最好想清楚,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容易忘!”韩母坐在床上,声音冰冷地对韩岳道。
韩岳没答言,只是看了一眼母亲愠怒的脸,微微点了点头,出门去了。他走到客厅,落座之后对她道:“雪萍,你走的这几个月,过得还好么?”
“不好。”
韩岳听了这个回答,微微一愣,他随口问这句,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一个这样绝非随口的答复,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盯着白雪萍,看她也抬起眼睛看着自己,—双十分柔和的眼睛红肿不堪,对他凄然道:“小山大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韩岳抿起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告诉你不好,你会关心我么?”白雪萍说着这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你会关心我么”简直语不成声,双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宛如断线珠子一样滴了下来。
韩岳是个诚笃的人,看她这样,心中大感惭愧,忙伸手拿了纸巾道:“雪萍,你别哭了。”
可惜他越是这样说,白雪萍哭得越是伤心,伸手从纸巾盒里一张一张地抽纸巾,很快面前的茶几上就堆满了泪水浸透的废纸。
韩岳无奈,胳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毫无办法地看着她。
“我在城里这些天,天天——天天守着我妈妈的电话,等你打给我……”白雪萍好容易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看着面前的韩岳,将他好看的样子看在心里,自己越发伤心,“可是我等了几个月,你还是老样子,不管我在你身边也好,一走了之也好,你都仿佛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当然不是这样,雪萍,你走了的时候,诊所简直乱了套,我~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些你应该都知道——”韩岳对除了常欢以外的女性,一点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打交道,更别提这种安慰人的事情了,看着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白雪萍神情更为伤心,他沮丧地住了嘴,大感无计。
“可你还是一个人硬撑下来了,不是么?你宁可一个人硬撑,也不肯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我——我觉得你想开了,终于打算离开花溪镇了。”韩岳叹了口气道。
“想开了什么?”白雪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
韩岳抬起头看着白雪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在对视中白雪萍明白了他不忍心当着自己面诉诸于口的解释,她好半天没有说话,后来道:“小山大哥,就算我想开了,可是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就—点儿也不打算挽留我么?”
“我觉得你离开,并不足一个很坏的决定。”韩岳看着白雪萍答,他看见自己说了这句话,白雪萍眼睛里伤心欲绝的神色,他心中大为不忍,一时间想起自己在开业之初,她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的那些时日来,虽然自己从来不曾在薪酬待遇上亏待过她,但是那样共同创业的情分,终究是自己欠了她的。
“雪萍,我对你当初给我的帮助,始终非常感激,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自己可以给你一点儿补偿——”
白雪萍始终默默地听着,她对他提议的金钱和财力上的补偿,不置可否,很久很久,她都一直低着头,毫不做声,就在韩岳感到技穷词穷之时,白雪萍方才抬起头,对他道:“其实也没什么想开想不开的,我离开这么久,也未免有些太意气用事,该抱歉的人是我。”
韩岳听了这活,满脸莫名,不明白了。
“从明天起,我接着回到诊所上班。”白雪萍看了一眼韩岳,将他脸上的神情收在眼底,低声反问:“小山大哥,你该不是解雇我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韩岳忙摇头否定。
白雪萍微微笑了,她起身道:“我才回来,连行李都没整理,你要是不忙,就陪陪大娘,我先去把行李安顿一下。”
韩岳闷闷地嗯了一声,对这次谈话的结果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眼看着白雪萍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家的楼梯上,他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