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厌恶</h1>
太阳更低了,光线穿过林间的空隙,重重树叶遮挡住的小径越发深沉。
边上种着枸骨,也就是圣诞节用来装饰的那种树。
这条径道很少人走,学校环卫工人也不怎么修整过道旁的树,叶子多长且略锋利。
乔浪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仍然是失神状态,没有注意到这些,直挺挺地走着。
许珀然觑了一眼身旁,手比大脑反应更快,伸出去挡了她脑门。
手背一下被叶锋划了道痕,瞬时就见了血。
她这时才回过了神,眉梢带上担忧,“你的手……”
许珀然甩了一下伤了的手,几滴血掉在地上。
“出点血而已。”他无所谓道:“没事。”
乔浪低头,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包纸巾,抽了几张纸给他:“先止血吧。”
许珀然拧不过她,接过纸在冒血处按了按。
乔浪长睫低垂,“对不起。”
许珀然舌头抵了下后槽牙,“只是刚好手抬起来了,不用跟我道歉。”
乔浪和他呆在同一屋檐下几个星期,发现她这位看起来很凶的继兄,实际上人好像意外的,很好相处?
许珀然看了她两眼,想起来正事,“你没带手机?”
打电话没接,还是问的她同学才知道她在图书馆。
“啊?我带了。”
她接着从包里翻出来手机,看到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许珀然。
随及恍然大悟。
今天是湛中放假的日子,他们要一起坐车回家,自己貌似让他等了很久。
心虚地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又暗自松了口气。
许珀然看到了她全程的小动作,薄细的眉尾稍扬,很淡地笑了声:“傻么。”
*
到了饭点,许珀然还没有下来。
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有通,想了想,她提脚上了楼。
在房门前踟躇一会儿,咬咬牙,随及手敲了下去。
还没敲几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男生一手握着门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头发凌乱,深灰长袖衫领口宽大,可以看到凸起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可能是起得急,下边露出一截精瘦的腰。
许珀然睡得不太清醒,脑袋倚着门框,眼皮耷拉着。
“嗯……有事?”他嗓子睡哑了,含着点鼻音。
……
乔浪不懂他为什么问得出来,之前在家里的饭是白吃了吗?
“阿姨叫你吃饭。”
女孩子礼貌的语气,听起来很软。
他伸手捏了把眉心,勉强清醒了一些:“忘了说,我晚上出去。”
“不用给我留饭。”似是想到什么,唇角翘了下,“你刚刚是在捶棉花吗?”
那么轻,要不是他手机定了闹钟,不知道还要在门外站多久。
*
金华酒店一直是湛中学生开聚会的首先地点,理由是它有餐点也有玩的地方,今天晚上人满,两帮不同的人合凑了一个包厢。
晚上九点
包厢里灯光昏暗,学生们在桌上玩着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酒瓶转了几转,最后瓶口对准了一个冷峭的男生。
转酒瓶的是个平头的小眼镜,只见他抖着腿,谄着喊:“蒋哥啊。”
这个称呼,让一直坐在沙发上灌酒的男生,少见的抬眼看了过来。
小眼镜继续说,“蒋哥艳福不浅,我们学校的乔浪和五中的付佩雯,哥喜欢哪个?”
许珀然敛了眉眼,攥紧了手。
蒋临森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和他形象大相庭径。
“我不喜欢处女。”
有个黄毛笑得一脸淫邪,“哥上过哪个啊?”
“我猜是……”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许珀然眉眼像覆了层霜,冷脸骂他:“嘴巴放干净一点,不想要老子就给你打掉。”
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暴戾,好像如果对方不答应,手上拎着的酒瓶就直接往人头上砸。
这班人是知道许珀然打架彪得很,何况桌对面还有他的人,打起来肯定不能善了。当时一群男的夜里黄聊习惯了,忘记了这里面还有这少爷追不到的人。
一群人都噤了声。
过了会儿,小眼镜才被众人推出来出头当和事佬,“然哥,怪我怪我,我不该提这个问题。这餐算我的,您消消气。”
“挺恶心的,不喜欢就直说,吊着人玩有意思么。”许珀然没理他,丢下一句话就出了包厢。
蒋临森嗤了声,接着开了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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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继续搞回忆,蒋白月光原本设定就是这样,我好像很久没写肉了
大家都认为珀珀就是那种外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