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恋爱线—西门吹雪2</h1>
就在这时——
她直起身,拉开了距离,冲他微微笑道:“好了!”
陆小凤呆滞地看着铜镜里的他,心里不知是失落得多还是松了口气得多。
宛宛举着铜镜笑道:“一会去见花满楼,我一定要把这件趣事告诉他,然后好好嘲笑你一番!”
陆小凤摸着已经没有胡子的上唇,怪叫一声:“嘎?”
花满楼敏锐地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宛宛欢快地扑了过来,揪住他的袖子道:“七童,你绝对不敢相信!”
顿时,感到身后一阵剑气凛然,有冷意弥漫,冰霜冻结之感。
宛宛连忙离他身侧远了些,又嫣然笑道:“陆小凤的胡子没啦!开不开心?”
花满楼又有些莫名地感到了冷意。他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温文平和地叹道:“有时真觉得看不见是种遗憾。”
宛宛继续满含笑意地道:“没关系,你可以想象,一个大叔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年轻的突兀感!”又道:“你知道他的胡子还是我掌刀解决的——咦?”
花满楼突然冲她笑了笑,面色罕见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越过陆小凤,对后面的西门吹雪点头示意,微笑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道:“花满楼。”
花满楼遗憾地笑道:“只恨在下眼睛有疾,看不到剑神的绝代风华。”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阖着眼,清和温润地道:“想必庄主是听过的,江南花七,有眼如盲。”说着,他又淡淡道:“庄主的脚步虽然我听不出,但我感到了你身上的杀气。”
西门吹雪漠然:“杀气?”
花满楼淡然地道:“剑白虹而出鞘兮,杀气以凌苍穹。庄主平日杀人几何?无怪乎,杀气如此之重。”
西门吹雪冷冷道:“怪不得阁下要过门而不入!原来你是受不了我身上所带杀气。”
他又漠然地说:“这天下总有杀不尽的负心、无义、失德之人,我不过用他们的血来祭我的剑罢了。鲜血的颜色若在剑上开出花,就是世上最美的景致。”
说完,他扫过宛宛一眼,似是停了会,便断然离去了。
唐 ·无故躺枪 ·宛宛:“……_(:з)∠)_”
雨后初霁,一切都空濛清新。墙下青苔斑驳,青竹欲滴,蔓草丛生,藤萝新嫩。
宛宛在床上被饿得滚了滚去,终于忍不住合衣起身,悲伤道:“不行了,快饿死了!”遂前往厨房寻找食物。
月色皎皎,宛宛踩过一地月光,踏过青石小道,拐过竹林。厨房前是一方小院,晚风飒飒,白杨沙沙作响。
树下一人,白衣如霜,执剑而立,衣袂翻飞。仿佛疏濯淖于污泥之中,浮游于尘埃之外。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却正对上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西门吹雪长身玉立于这苍穹之下,朝她看了过来,面上好似全无情绪。
“过来。”他语气清冷,似积年不化的冰霜。
宛宛踌躇了一下,走了过去。她仰面瞧他,鸦羽般眼睫轻轻扇动几下,似是蝶翼振翅。月光透过白杨叶罅隙在她脸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影子,清艳得有些妖异。
一切都已沉寂——没有蝉鸣,花语,风来和叶落;也没有竹喧,蟋叫,蛙声和鸦啼。只有她空山鸣涧般清越的声音响起。
宛宛小心翼翼地唤了声:“西门……阿雪?”
西门吹雪漠然无语地看着她。
“阿雪……怎么了?我不能去厨房吗?”她继续小心问道,又长了个心眼,同时整襟敛裙,娴雅沉静地站着。
西门吹雪:“说。”
宛宛娇软地哀求道,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可以让我去厨房拿点糕点吗?我饿得肚子疼。”
西门吹雪沉吟了一下,淡然道:“……不行。”
宛宛:“……”
怒而摔桌!你是要饿死我吧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
半晌,却见西门吹雪从袖子里舀出了包点心,握在手心,放在她面前。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骨节修长,白如玉璧的手,还有手上齐整包好,绘有精致云纹“合芳斋”标识的纸包。忍不住缓而慢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见他点头,宛宛深深地呼出了口气,伸手去接。
她的指尖一擦而过,痒痒的。
西门吹雪默然看她欢欣雀跃地拈着点心放在口里。
她粲然一笑,唇边梨涡浅浅:“阿雪,真没想到你身上竟然带着点心呢。简直……太不像你了!”
也许是月色太皎洁,他竟起了些兴致,淡淡地问她道:“我是什么样的?”
宛宛仰起脸蛋,翦水双瞳浮光涌现,仿佛夕照晚霞,艳色无双。她狡黠笑道:“你——你是吸风饮露,不食五谷,超然不似尘世之人!所以是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