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酱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我叫他别用抱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薇柯托尔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梨香酱真是可爱啊。生气的时候也是。」
「维娜……」
「咳咳……你觉得以中也君那性格,在当时被你这么一句话,他还能想得出什么哄你的话来?恐怕焦躁的一晚上都没睡觉吧。」
「我看他睡得挺安稳啊!像猪一样!中也就是个混蛋!」
「那梨香酱是希望他用甜言蜜语来哄你吗?让中也像太宰那样能言善辩,软语温言?」
「……」梨香脑中突然滑过太宰哄人的样子,不禁后背发凉的颤抖了一下。赶紧甩着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多想象一秒都感觉自己会马上吐出来。
「所以梨香只是想让中也君来找你吧,哪怕不是哄你。但是你没想过,他用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找你呢?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朋友可不会做到那种地步啊。」
「作为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不行哦!无论是你心里想的任何一种关系的朋友,都不行哦。朋友只是换了一个形式的相互利用。梨香酱希望中原君利用你吗?还是说你想利用他?」
梨香看着薇柯托尔,眼神里带着不确定,又有些恐慌,就在她说出利用两个字之际。
她说不出口,自己一直在利用中也汲取温暖这件事,不管怎样都说不出口。尽管她觉得自己可不是那种温柔的人,会真的在乎别人想法的人,但这件事就像如鲠在喉一样难以启齿。
薇柯托尔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轻抚着那头黑色柔顺的长发。
「我惹人怜爱的小鸟啊。自由和牢笼从来都是无法共存的。」她的额头抵着她的,柔声哄着。「我可爱的梨香酱,你确定自己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吗?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难过呢?」
梨香红了眼圈,酸涩溢满了的双眸。有什么正在翻涌而上,却被她死死压在心里。
不能说,不能想,不能挖掘。如果一旦动了念头,自己将会万劫不复。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失去的,当你得到手的时候,也就注定总有一天会失去。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而情感和身体都变得无法自控。
「跟太宰那个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还满不在乎的家伙不同,想哭的话,我会一直拥抱着你的。」
被哭湿了衣襟也满不在乎的女人只是温柔地抱着女孩,像母亲一样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你已经迷路了,我亲爱的小羊。」她用着俄语轻声说道,只是怀里梨花带雨的少女已经完全听不见她的话了,虽然听见了她也无法明白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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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在梨香抱着枕头跑出公寓时,就注意到了。只是那一天的打击有点大,他昨晚在床上像条咸鱼一样瞪着眼珠子一直到天亮。接着是照常上班,下班,回来之后,也没看见梨香,她就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声,不理他。
所以当她跑出去时,他也没敢追,就怕再被吼一次。
可心情是真的烦躁,当初那种无能力为的感觉在心头徘徊,挥之不去。
遇上再凶残的敌人,他都可以用重力狠狠的碾碎对方。
但每次面对梨香的怒火,他就会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他想不出哄她的话,而是任何语言在她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了。
她连他当时对别人说的话都能猜的那么精准,那他当时脑子里想什么她其实也应该很明白,他对那女孩子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啊,除了当时利用了她,有点内疚而已。
只是梨香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少年,摸出了藏在抽屉里许久没碰的烟,走到阳台踏着栏杆借力之后就一跃上了公寓的屋顶。
他知道梨香可能是去了薇柯托尔那里。
Zippo在翻开时那一声叮的脆响,可能是许多的少年人都认为是很酷的声音,但他现在无心欣赏。
香烟的一头夹在唇瓣间,火苗窜上来,又迅速的熄灭。
黑暗中红色的星火一点。
在随着白色的烟吸进口中之后,留下燃烧过的一小撮灰烬,浅淡的白色又随着鼻息喷洒在夜色中。
嘴里叼着烟的少年慢悠悠地走到了那间卧室的正上方,曲腿坐上了倾斜着的屋瓦,紧贴着屋顶的边沿,两手搭在耸起的膝盖上,无表情地望着远方的建筑,也不知视线投注在哪,只是努力地在放空着纷乱的思绪。
楼下的房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偶尔能在梨香放大的声音中听清一两句。
『……但是他昨晚都没来找过我啊!明知道我生气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找你呀……哎……」
中也像是在回答她,但也知道她听不见。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狠狠吸了一口,又朝空中吐出一大口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