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深夜归来的金·多兰扫描虹膜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歪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纤瘦少年。他的身体微微蜷缩,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收起了一见自己就浑身竖起的利刺,看起来莫名有些脆弱。
“侯爵阁下,您回来了。”莱茵从一旁走出来,弯腰行礼。
“他怎么在这儿睡下了?”金淡淡应了一声,向莱茵问话,视线却一直在芬身上。
“阁下,您也知道,小少爷他……从小就这样,只要您晚上没回来,谁也劝不走。”莱茵摇头,无奈中又带着欣慰。虽然芬少爷嘴上一直不松口,但心底应该还是在乎自家哥哥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送他回房间。”金将外衣和白色的制式手套脱下来,交给莱茵,换好鞋,向沙发走去。
“是。”莱茵恭敬地退下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金坐在芬的身边,顺了顺他的长发。少年睡颜恬静,眉目与两年前相比,又张开了不少,愈发动人。
他的小布长大了。
金心底一片柔软。
身为侯爵长子,金从未体会过父母疼爱、无忧无虑的童年。在他刚记事时,除了吃饭睡觉,填满他生活的就是智脑上无穷无尽的知识,各种类型,层层递加的难度。过了几年,弟弟出生,父亲允许他每天陪弟弟玩一会儿,他有了唯一的娱乐活动。等金再稍大一点,他每天既要上学,又要参加军事训练,经常很晚才能到家。那时候弟弟已经很黏他了,见不到他就不肯去睡觉,总是执拗地待在客厅等他回来,连父亲都劝不动他。小孩子多眠,经常熬不住就睡着了,每次都被他背回房间。
金就像曾经那样,小心翼翼地将芬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奥罗拉,开门,开灯。”他吩咐中央控制主脑。
门应声而开,金将依旧沉睡的芬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印下一吻,低声道:“晚安。”
回到自己的房间,金迅速地冲了个澡,随意穿上一件深蓝睡袍,倒了一杯温水,边喝边看向一旁的显示屏。倏地,他的动作一顿。
屏幕上是一间卧室,只见熟睡的芬侧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一边,一只手和一条长腿搭在被子上,T恤下摆因为他的姿势向上掀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但金注意到的不是这里,而是常年被掩住,此时因头发散乱而若隐若现的后颈。金伸出两指,放大画面,一玫深红色的吻痕出现在屏幕中。
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推开门大步向外走去。
仿佛能感知到城堡主人的雷霆之怒,当金手持长鞭,站在芬的房门外时,奥罗拉体贴地重复了刚才的程序。
一走进卧室,金就冷着脸一鞭子抽在了床上。
“啊!”大部分力道落在了床面,但鞭尾狠狠扫过芬的大腿,顿时疼得他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风声刮过,第二鞭就应声而落。芬来不及多想,敏捷地翻身跃下床,躲了过去。“啪”的一声,被打中的被子裂开了一道大口。
“金·多兰,你疯了吗?”芬不可置信地看向床边的人。
金满面寒霜,一言不发,抬手又是一鞭朝着芬甩了过去。
两面都是墙,还有一张床,无情的长鞭迎面劈来,堵死了芬的去路。他索性不再躲避,一把抓住鞭子,不顾火辣辣的刺痛感,借助巧劲儿冲向金的方向,侧身抬腿,利落地一脚踢了过去。
金不得不后退几步,进行闪避,手上的力道不由微微一松。芬趁势一拉,夺过长鞭就扔到一边。在不够宽敞的空间,这个武器并不好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手数十次,金一拳迅速向芬的腹部袭来,芬灵活地下腰避开这一击,三步并两步,一脚踹向金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绕后缠住金的脖子。但还未等他发力,金就双手抓住他的手肘下压,同时一个旋身,将他用力摔在了床上。
芬一个鲤鱼打挺就想起来,却被金制住双手,死死压在了身下。芬拼命挣扎,却没法挣脱,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骂道:“金·多兰,你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让自己回家,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开打,翻脸比翻书还快!
发泄一通,金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脸色也恢复如常,看着芬气得瞪圆了的湛蓝眼眸,温柔地道:“小布,你难道忘记这些招式是谁教的了吗,怎么还不自量力反抗哥哥?”
“你到底想干什么?”芬继续挣扎。
“我的小布长大了,长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凑近他耳边,拾起一缕金发,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到最后甚至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谁都敢来分一杯羹。”
“去你大爷的玫瑰,说人话行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根,芬忍不住往另一边躲了躲。金身上的浴袍因为之前的打斗已经敞开,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在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能隐隐感受到对方腹肌的轮廓。这氛围莫名让他想到之前靠在林琅怀里时那种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