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小五登上床梯向床上望去,恍惚状态的毛茹洇举起手向声源方向挥了挥。
“昨天看你睡得那么死,我只把东西掏出来又给你擦了擦,没给你洗澡。”床边露出小五的上半张脸,音色显然是男人,却仍叫毛茹洇联想到埋伏在桌边准备偷鱼吃的小猫。
“我谢谢你。”毛茹洇翻个身背对小五。被人按着cao的时候身体困得要命,精神却不得不清醒,简直是虐待。
睡眠啊,像是抛弹球一样,一开始扔出振幅较大的曲线,衰减后的睡眠质量才可能达到身体的需求。若是一开始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将球平推出去,那么后期小球都未必走得动路,更别提什么睡觉。
小五没再说话,静静的下床。毛茹洇躺了一会儿,觉得睡多了晚上又得失眠,拖着酸软的身体起来。
小五把热好的早餐从厨房端到书桌,等洗脸洗澡并作一套的毛茹洇穿着平角裤衩进屋后对毛茹洇说:“我带你去见我哥吧。”
毛茹洇拎起搭肩膀上的毛巾擦擦从发梢流到脖颈的水滴,反应倒是挺快:“为什么不是家长?”
“我跟我哥有点私事,顺带看他一下。我家里人平常凑不齐,我想过年带你去。”小五坐到下铺,“你想带我去看谁也好,都行。”音色稳定的小五声音依然发虚,像是中空的海绵管,不影响听者捕捉他想说的内容,但就是朦朦胧胧的。这种声线对没完全睡醒的人非常友好,无论在何种情绪下发声都不刺耳,但当意识开始工作,人就会感到这种声音中的侵略性。
那种空虚和一点点慵懒像是将你操过一遍后导致的。毛茹洇是真的被小五cao过,但那种感觉是cao你对他而言和吃饭喝水没什么区别,没什么特别的,就是cao过你了他还会用他习惯的姿势cao很多人。
“我家里人,应该还有活着的吧,但我不能去找他们,带人去就更不行了。”毛茹洇摆好椅子准备吃饭,“我想回国挺费劲的,频繁出入不太好。”
低沉的嗓音若染上情欲,只落在私语的那一人心中,但小五的男中音不会,他是漂浮着的,不会为谁停留。“我哥在西欧,手续什么的叫他打点一下就好了。”小五这么说话比女声干脆得多。
“咱俩去见人不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么。”毛茹洇嘴里嚼着东西,忽然笑出来,“万一查出来是什么私生子抱错了……”
“那不是更好吗?”小五走到毛茹洇身边,“亲上加亲啊。”
“靠。”毛茹洇差点给噎住,“我低估你了。”
“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脏话。”小五用男生说这种话,又不带什么撒娇的语气,多少让人觉得别扭。
“不自觉的就……”毛茹洇无奈地摇摇头,男装的小五会让他更自然地以语言动作之类的入侵小五的空间作为“示好”的方式。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等会,昨天晚上谁说我是公狗来着。”
小五撇嘴:“这不算。”
“行。”毛茹洇就一口稀饭咽下包子,“以后你再弄我就喊,‘呦呵母狗跟这儿打桩子呢?’。”
“……随便你。”小五端走毛茹洇的碗,“如果咱们真能是兄弟,我要当哥哥喔。”
“怎么,跟家排位小,想过当哥哥的瘾?你不知道小的受宠嘛,做哥哥多操心啊。”毛茹洇说,“你到我这个岁数就该巴不得比别人年轻了。不说同性恋,但凡不是冲着占人家产谈对象的,年龄差个十岁以上都怕老的走得太早……”
“不许说这个。”小五这下连毛茹洇的嘴都想堵上,“反正我把当弟弟的机会让给你喽。”
“嗯,谢谢哥哥。”毛茹洇举起空盘,“哥哥我饿了,哥哥我还要。”
“没了没了,臭弟弟。”小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