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尽人亡第二步:清纯男大学生的纪念钥匙扣(上)
七月份满满当当地排了三场演唱会,不过三座城市连成一线距离不算太远,秋夜泉除了日常开嗓与和弦练习之外还有空闲四处晃悠晃悠,这也就是凭着年轻精力旺盛。曹云山大她六岁,三十出头已经非常佛系养生,到了地方睡上一觉之后就泡在酒店的按摩浴缸里喝枸杞菊花茶,泡完就去健身区撸铁,除了手臂上的纹身艺术大展之外根本看不出混地下乐队时用牙齿弹贝斯那股劲。
秋夜泉把及肩金发编成辫子搭在左肩,戴上大草帽和墨镜,很有自觉以乐队的小众性并不会引起人群骚动,因此也没再多加伪装,大白天就坦坦荡荡地出门瞎逛。
C市是她母校所在地,当年兼职驻唱的酒吧离宿舍只有一千多米,她经常吹着湖面上的大风踩着自行车滑过湖边步道,在只有路灯亮着的凌晨飞一样经过花坛,大声唱自作曲,心里充满初生牛犊的豪气,深深相信自己的才华会折服所有人,幼稚的胜负心里还包括着要让曾经冷淡拒绝自己的人为自己的成功而惊讶的愿望。“The world is my oyster!”那时她还叫秋明明,秋夜泉是改签天音后公司神神叨叨算完运势取的艺名。也许站上舞台就是需要比普通人多出好几倍的自恋,善于掩藏的狂妄野心家最终得到了聚光灯和观众的青睐。
母校依山傍水浓荫环绕,夏日也算不上多么酷热,秋夜泉让司机把她送到音乐学院就下了车,像个游客一样一边慢慢走一边四处张望。正值暑假,路上少有一脸稚气的本科生,转角处红砖绿瓦的校舍里一阵叮咚琴声伴着歌剧唱段悠悠飘来,秋夜泉驻足聆听隔墙而来微弱的歌声,心里感到一种空茫的宁静。
天色渐暗,秋夜泉把墨镜摘下塞进双肩包里,用手机划开一辆共享单车正准备去湖边新开发的风光带兜会儿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竭力压抑着兴奋与喜悦的低呼:“你是秋夜泉吗?”她扭过身去,看见一张年轻而涨红的漂亮面孔。秋夜泉点头,在唇前竖起食指示意这个大男孩噤声,随即摆出营业用微笑,问他是不是需要签名照,她包里正好准备了几张。
路遇偶像的男孩显然非常紧张,他几乎语无伦次地数着自己追过的演唱会和综艺录制,拿出手机给秋夜泉看他收藏的实体专辑和最近天音赶潮流出的数字专辑,眼睛几近虔诚地锁住秋夜泉的身影,那目光比秋水更清,较月光尤亮。她凑上前去看,他就羞涩地抿唇微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很难得的,秋夜泉从Camellia时期才开始红,他却从红宝石乐队时期就一直狂热地喜欢她。互联网时代的五年差不多就是永远,秋夜泉自己都不太记得清给红宝石写的歌了,自我介绍为凌孚的粉丝却说他的入坑曲是溺水者。如果把偶像崇拜比作一神教,凌孚无疑是一位狂信徒。
秋夜泉被勾起了几分感动:知道有人超级爱自己和直面这种爱完全是两回事,年轻人的爱意总是毫无保留地熊熊燃烧,没有阴霾没有怀疑,甚至不要求任何回报。秋夜泉心念一动,冒昧地伸手抓住凌孚的肩膀,几乎鼻尖相抵地注视他的瞳孔,凌孚只是像突然被掠食者盯上的食草动物一样,僵住手脚一动也不能动。俄顷她愉悦地笑起来,因为确认了那纯净透彻的眼神里反射出的是一位名为秋夜泉的神明。
而所有奉献给神的牺牲中最高等级莫过于自己。
距离正式彩排还有三天,这几天秋夜泉怎么胡闹都无所谓,只要不伤到嗓子和手。绯闻就更不要紧,Camellia的经纪人从来不管成员是否参加orgy。众所周知摇滚乐手的床比银河系略大,就是他们当场出柜结婚离婚一条龙也最多让最底层的八卦小报骚动个几期而已,狗仔不喜欢跟拍这些毫无新闻价值的角色换床伴,就如同天文学家不会每天盯着日升日落一般。
秋夜泉照例问完约炮三问:你成年了吗?想跟我上床吗?不必勉强,不想也完全可以的,所以你真的想和我做爱吗?然后理所当然收获一只头上冒蒸汽,脚步漂浮,看脸色完全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清纯大番茄。她甚至恶趣味地给他点了杯番茄汁,自己的饮料则是一如既往的加冰威士忌。差不多浅酌了两口而已,凌孚所坐着的沙发对面,金发雪肤的主唱在暖黄色壁灯下映照出漂亮的下颌线,睫毛低垂,似乎看着地毯上藤蔓的花纹发呆,并没有看他。他莫名其妙地感觉松了口气,就见秋夜泉微笑着抬眼发问:你更喜欢草莓还是橘子?她交叠的细白美腿也微微转变方向,整个重心指向凌孚,热裤边缘的金属吊环装饰压着大腿泛出淡淡的粉色,有种奇怪的性暗示意味。
凌孚的大脑早在被问“想跟我上床吗?”的时候就已经罢工了,此时还不是任秋夜泉捏圆搓扁。他舔了下薄薄的水红色嘴唇,迟疑地回答:草莓?他想女孩子好像都比较喜欢这种漂亮的水果。
下一秒,凌孚的黑色文化衫被靠近过来跨坐在大腿两侧的女神温柔地抓住下沿往上拉扯,他脸更红了,但如同收到指示的狗狗一样非常乖巧热情地自觉抓住领口,从脖子那儿飞速脱掉了上装,把自然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