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能上手摸。”“为什么不能？”
 02 “不能上手摸。”“为什么不能？”
喧闹的早晨过去，班里又恢复了正常高中该有的气氛：压抑，却充满希望。
“你先坐最后一排吧，等期中考试成绩下来班级重新调座，再给你安排位置。”
聂帅才注意到班主任身后跟了小男孩——这么形容是因为，他太瘦小了。聂帅看看他短裤露出的脚踝，再看看自己手腕，情不自禁吁了口气。
班里其他同学亦没注意到这个新来的小男孩，一是因为重点班，大家都专注学习，二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太安静了……
如果来个像聂帅一样聒噪的，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午休时间，聂帅开了包薯片，没一会儿就被“东一只西一只”的贼手给摸尽了。
心大的他也不在意，随手抽了张土豪桌上的面巾纸擦手。
在学校里，敢把面巾纸摆在桌上的，都是土豪！
即便是午休时间，大多数学生也在埋头学习，聂帅撒嘛撒嘛（东看看西看看），只有旁边那个新来的手上没活儿。
撑着下巴瞥他，心想，可真不像来重点班的苗子，上课昏昏欲睡地，脑袋划着圈地晃，真怕他一下砸在桌子上给撞出个大包——说起撞个大包……
柯莹莹重新扎了马尾，因着没有木梳，梳得有点鼓包，聂帅看了还以为是早晨撞到了。
突如其来，陌生的掌温刺得柯莹莹一激灵，早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聂帅按按那个鼓包的地方，吁了口气，原来不是撞出来的包。
“你干嘛？”
“啊？”
聂帅眨眨眼，“哦，我还以为你早上被撞到了。”
柯莹莹正经严肃，“那你也不能上手摸吧？”
聂帅缺根筋，“啊？”
为什么不能？
重点班的同学少有喜欢八卦的，此时柯莹莹同桌遨游在数学知识的海洋里，没功夫搭理这两只。
即便搭理了，也只是嫌弃他俩影响她学习了，并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何不妥。
聂帅见柯莹莹没有继续学习不理他的意思，坐在她后桌吃饭还没回来的位置上。
柯莹莹果然有和他聊天的想法，双膝并拢往他这边歪。
聂帅撑着下巴拽她头发丝，“有一说一，你梳头技术真差。”
柯莹莹拍开他的手，心想：还不都怪你？你要不扑我，我至于连木梳都没有地梳头？
面上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聂帅最怕和柯莹莹这种人聊天，没得话接，这种严肃正经的人他一般都绕着走，但……
这不是没人愿意搭理他么。
冥思苦想，终于有了新话题，“我给你重新弄弄吧，你这样子太难看了。”
十七岁少女，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鼓着嘴鄙夷他，“你一大老爷们，会梳头？”
聂帅听她这意思，是不抗拒。来了精神跃跃欲试，“我妈去得早，一直是我给我妹梳头，别说你这简单的马尾了，麻花辫我都编过！”
柯莹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家里的事，听他那么漫不经心地提到亲人离世，有些心酸，便纵容了他。
“那你给我梳好看点啊。”
手粗心细。柯莹莹左右摆着头看镜子，又顺顺脑后的头发，被聂帅摘了手扔下去，“别破坏我的杰作！”
柯莹莹无语，合上镜子不肯夸他。
聂帅脸皮厚，伸着脖子腆着脸凑过来，“怎么样？”
黄瓜味儿的薯片……
柯莹莹脸一红，正想着，要不娇羞一把，就被那厮一句，“比你那三脚猫技术强多了吧？”给气得……
“滚滚滚！”
聂帅被一巴掌推远，也不想回去了，顺势回了座位准备午睡。
大概是中午汽水喝多了，睡到一半尿急起来，就见旁边新来的小男孩脸上一层光。
揉揉眼睛又看过去，嘿！这孩子偷偷玩手机呢！
蹑手蹑脚地站在他身后观战，这小孩沉迷游戏的样子和柯莹莹那学霸同桌差不多。
一局完了，聂帅抻了个懒腰，惊到了那小孩。
小孩警惕地仰视他，好像怕他向老师告状，聂帅想打个保证，但尿意又上来了，便转身先去上厕所。
抖鸟时被飘过来的一缕孤魂吓一跳，瞌睡全醒了。
再好脾气的人也不经吓，聂帅黑着脸收鸟。
“你如果告诉老师，我就把你谈恋爱的事捅出去。”
嘿，还搞上威胁了？
聂帅俯视这个小毛孩，突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撇撇嘴说，“告去。”
小孩果然急了，追着他屁股后面，看他不紧不慢地晃出洗手间。
“那我就告诉你女朋友，你上完厕所不洗手！”
聂帅懵了一下。
女朋友？谁？他怎么不知道？
上小号还要洗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