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布不再遮住我的双眼。但我的眼睛几乎快废了,我什么也看不清,天黑一点儿我就瞎了。
我被送到了医院,在那里我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吓得不行,他们争先恐后要从我的口中剥出大爆料,但我脑子混乱,经常前言不搭后语,根本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依稀记得,他们说,犯人已经被抓住了,我见了那犯人,但我看不清,只看见了那“犯人”模模糊糊的五官,他对我说话,但那声音,分明不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同结结巴巴地他们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而那些人却咧着嘴笑着说我被男人关着操太久把脑子给操糊涂了,什么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我闭上了嘴,再不说话了。
休养得差不多后,我便急急忙忙地出院了。
我失去了我的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
我付完了那一两个星期的住院费用后,银行卡里的钱也去了大半了。
我付不起先前出租屋的房租,便取了我少得可怜的东西,攥着银行卡里剩余的钱,去城里租房子最便宜也屋子最多的地儿住下了。
破烂的危房。
屋里小得可怜,一张床,挨着一个桌子,一个脏又臭的马桶,和满是污垢的洗手池。
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人挤着人,密密麻麻的,连块透气儿的地都难找。我几乎不敢出去,我的眼睛有所好转,但看东西还是模糊的,有时碰上一些五大三粗的人,我就吓得腿软。
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外界,我买了一大堆的干粮,成天呆在屋子里,发呆睡觉。
但我每晚都梦见那个男人,操我,玩弄我,他砍掉我的阴茎,挖掉我的眼球,在后面塞上三个跳蛋,把串珠顶入又拔出,我在高潮中一次次失禁,湿得满地都是,最后的最后,我被剥光了指甲,砍下血淋淋的手指,塞到那奴的后穴里,而他已经死了,就在我的怀里。尸体冰冷而僵硬,蛆虫爬上他的身体,把他啃噬得只剩下一副白花花的骨骼。
我就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裤子里又是精液又是尿,混杂在一起。
后来索性连觉也不敢睡,逼着自己清醒。但无休止的耳鸣,折磨得我几乎快要疯掉。
甚至有时,我会突然像个动物一样发起情来,我拿着偷偷买的一个劣质塑胶阴茎,去玩儿我不住瘙痒的后面。
当我靠着玩后面达到高潮、精液从下面那儿的管子里射出来的时候,我都爽得腿都在打颤。
尽管每次事后我都感到羞耻,唾弃自己,我却还是想要更多……就像,之前那样。
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不像个正常人了。
我望着模糊的四周,心里沉甸甸的,快要麻木了。
再后来我的手机时常会莫名其妙地响起,发来的不是骚扰短信就是骚扰电话,电话打过来要么立马挂断,要么接起来,里面却安静一片没人讲话,还有一群群记者打来的……短信里净是色情下流的话,还有、那时我吃人的照片,我被折磨的样子……都是不同角度拍的。那地下室 怕是布满了监控吧。
那些不同的号码发来不同的内容,每一个号码都是空号……
我将手机关机,它却不受控制地又自动开机。像是有人在监控我……
我狠狠地砸了那部手机,尸体崩得到处都是,还有外壳砸到了我的脸上,我神经质地将这丁点儿小的屋子搜了好几遍,却只发现了一窝蟑螂和两只死老鼠。
我时常无缘无故地心悸,头痛日夜伴随,我与睡眠告别,脑子里嗡嗡地耳鸣,时不时就幻听。我的头皮被抓得满是鲜血,结了痂又被我抠开,指甲长了我又将它小心地用手剥掉一点儿,用牙齿啃掉一点儿,我珍惜这好不容易重又长出来的指甲壳。
有好几次我甚至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却又引来隔壁邻居的咒骂。这屋里没有窗户,仅一个小孔连通外界,呼呼地漏风进来。我想跳楼,也得练练缩骨功。我想上吊,这屋顶离我的头却也就半个头远。
我的尿液时常不受控制地流出管子,淌得满裤子都是,我于是索性便光着下体,在屋里坐着、躺着,什么也不干,也没什么好干的,有时候我伴着耳鸣声会听到那没了舌头的奴在我耳边啊啊叫,有时候会听到那男人怪异低沉的咯咯笑声,粗鲁下流的话,我听着听着,心里恐惧着,下面溢出尿来,屁眼那儿却开始发起了痒。
就这样快一个多月的时候,我拄着拐杖下楼买吃的,买完回来的半路,我被人从后面抓着乱糟糟头发,拖进了旁边黑洞洞的巷子里。
我惊恐地大叫,尖叫声几乎穿透了我自己的耳膜,我模模糊糊地看见四周有人看向我,但他们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
塑料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我瘫软了身子,任那人淫笑着,把我拖着,拖着,拖向人群之中。大抵有四五个人,他们围着我,淫笑着,那一张张脸,看着倒不像是个人。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有人扒下我的裤子,他们惊奇地望着我插了根管子,空荡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