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九章 我多想再见你一面</h1>
离开C城的那天,盛曼谁也没有说。
她默默地把事务所的工作辞掉,把原来的房子退了,就连可可也只以为她去出差。
航站楼的飞机轰鸣声震动着她的鼓膜,穿着精致的空姐们成队走过去,昂首阔步地。广播里传来登机的通知,盛曼下意识去钱包里翻登记卡,翻开钱包,一张小小的照片跃然眼前。
钱包是coach的限量款,粉色的星空图案是她看中很久的,但是因为囊中羞涩却一直没有买。她随口跟可可提了一句,晚上那只钱包就出现在沙发上的茶几上。
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叠大钞。当盛曼揣着惊喜的表情看向闻放的时候,闻放只淡淡的瞥了一眼,“送钱包怎么能送空钱包呢。”
盛曼舔舔嘴唇,翻开钱包,空空的照片格孤零零摆着。她随手找出拍立得,拉过正在工作的闻放,捏着他的脸照了一张小小的照片。
她一边抖着一边还向一旁黑脸的闻放说,“把送钱包的人放在钱包里,人和钱包都不会丢了。”
“原来是这样。”闻放轻轻抿抿嘴角,夺过相机,冷冷地说了一句,“看镜头。”
盛曼扭头,快门被瞬间摁下。那一瞬间,闻放的吻也落在她的脸蛋上。照片晾出来,闻放精致的侧脸就贴在盛曼的脸上,盛曼大嚷他不要脸,闻放却不以为意,把照片自顾自地又打了一张,两个人的钱包都塞上。
想到这,盛曼低头笑了一声,小声地叨咕一句,“不要脸。”
话刚说出口,盛曼的鼻子又是一阵酸涩,眼睛已经看不清照片的样子了。她努力抬头想要把眼泪收回去,却还是徒劳。
仿佛是老天也在怜悯,正在盛曼起身的时候,一道惊雷擦响,照得整个机场亮堂一片。
甜美的广播不久发出广播,机场所有的飞机都不能再起飞。盛曼只好叹口气,走向旁边的一家咖啡厅,等雨停。
咖啡厅的咖啡做的并不好喝,盛曼只喝了一口就坐在沙发里发呆。目光呆滞地看向玻璃窗外忙碌依然的机场。她甚至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在等他吗?
想到这,盛曼自顾自笑了笑。都是决定要走的人了,还想这些矫情的干嘛。
唐治萍和紧呢绒大衣,12月的机场确实不暖和。飞机误了点,她只好来到咖啡厅等一会,她正在抬头看着咖啡单的时候,眼睛却突然扫到角落里的一个人。那个和她拥有着同样骨相的人。
她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往角落的座位走去。盛曼听见高跟鞋声,也抬头。刚抬头,她的目光就被定住了。
她还是二十年前的印象里的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唐治萍保养的很好,白皙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松弛衰老的痕迹。
“曼曼。”唐治萍小声地叫盛曼。
盛曼刚抑制住的泪水又瞬间充盈眼眶,她倔强地死死咬住煞白的下嘴唇。没有回答唐治萍的话。
唐治萍见盛曼低头,也明白了,她笑着坐下,和服务员又要了几个蛋糕,这才又开始说话。
“你和小放吵架了?”
这话一出,并不像是多年未见的母女,更像是生活了很久的人,一点隔阂也没有,没有避讳,两个人就静静地坐着。没有硝烟,也没有纷杂的情绪。
盛曼将头窝得低低的,良久,轻轻点点头。咖啡腾腾地冒热气,唐治萍把放方糖的托盘推远了些。为了保养她已经很久不碰糖了。
“如果是因为我的话,妈妈可以跟你解释。如果你还愿意听的话。”唐治萍干笑,眼睛却一直盯着盛曼。
“我们离婚,没有因为任何人。”盛曼闷闷地说了句,“我也不想再听别的,我不想再回头了。”
“你们离婚了?怎么会?”唐治萍听到这话拧紧眉头,略微颤抖地端起咖啡杯,“这不应该。”
盛曼抬起头,局促地搓搓手,干巴巴地笑了声, “我们不合适,一直都不合适。可以说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和我在一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愿意继续这个愚蠢的婚姻,我是不愿意了,我是觉得配不上他也好,不值得也好,都好。反正已经过去了,再说别的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傻孩子,怎么是愚蠢呢?”唐治萍看着略微发抖的盛曼,轻轻把自己的羊绒围巾递过去。 “我可是对你们的感情很有信心的,不然怎么会送那么大一笔股份给他。”
话音刚落,盛曼猛然抬头。她仿佛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难解的,她一直在苦苦打圈周旋的问题,她全都明白了。
“这么说,那些股份,不是他管你要的?”盛曼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唐治萍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笑了一声。 “要?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女婿,我怎么可能给他一分钱?妈妈自愿做这些都是看他对你好的份上,这些年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
“你欠我的?”盛曼冷笑一声,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唐治萍,全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