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是没有后悔的。
挂水太久手掌已经觉得麻木,本城双眼空洞的看着因为窗口吹来的风而不规则摇晃着的破旧吊灯。楼下的私人酒吧喧嚣嘈杂,彻夜彻夜的狂欢,他已经病的起不来床有差不多一周了。
三年前他的生活还不是这样,三年后的现在,本城结也也只有十三岁,但他的生命似乎也快走到终点了。
往前数的两天,一直’照顾’他生活的两个人因为贩毒被抓了,来和他说这事的人衣冠楚楚但眼里是毫不留情面的怀疑。
"照顾你两年多,我认为你好歹该念旧情。"
本城看了他半天,才干涩的开口,"你以为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我能做什么?"他声音干涩与心情无关,纯粹是高烧和半天前房间里就没水了。
男人沉默的看了他片刻又扫视了一下他所在的处境。
"我会叫医生来。"
哪怕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本城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熬不过这关了,他也比任何有关的无关的人更能冷静的看待这事。
"劳烦您了。"
男人不客气的点头应下这句感谢,临走时忽然问,"三年来,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做的事?"
"答应警察搜集的犯罪材料?"本城回忆似的说,轻声笑了笑,"就像你们从来没觉得我是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我也没觉得那是年少无知做下的错事,所以没必要后悔。"
孩子的权利他早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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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前’照顾’他的两个人醉醺醺的嬉笑着介绍了同样喝的烂醉的客人,本城身体每况愈下,从被窝里被挖出来时一时还难以清醒。
"长得操,喝的太多了看不清,小鬼,别晃!"
"长得绝对没问题,又不是第一次带人回来,保管你满意。"
那人嘟囔两句,随手从皮夹里抽了几张纸币丢出去,两人忙不迭的捡了,结伴离开。本城被抓着头发往散发着浓重男性气味的部位按,心里叹息一声,乖乖的张开嘴容纳了对方。
一个月前本城穿着洗旧了的休闲装坐在帝光中学校门口的快餐店。
他三年没有新衣服了,也亏得三年没长个头,虽然看起来破旧,好歹合身。
虽然是中学生的年龄,但早在六岁时他就是没有身份的人了,跟在身边时还能有家庭教师辅导着学些东西,离开大宅就在没有看过书本。这会儿学生放学,快餐店里三三两两结伴聊天吃饭,本城只点了一杯热牛奶,钱是瞒着照顾他的人给地下酒吧的酒保做口交拿来的,包括来回的路费。
人走光了夜幕降临后许久,本城才等到了他想见的人,是金发金眼的帅气少年,个头足有一米八十多,和一个比他还高的少年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本城只是视线追随着,待人走到街角转弯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失笑的摇头。
"这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两个月以前本城趴在马桶上吐的惊天动地,地下酒吧的嘈杂掩盖了他的不适,知道吐出酸苦的水吐无可吐才捂着胃部倒在地上抽搐着闭眼。
"我说你这小鬼。"对方哭笑不得的踹了他一脚,迈过他给马桶冲水,"跟你说过了毒品这玩意不见得都是好,这次给你尝下,下次再求也没戏。"
本城没力气理会他,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带着刺痛,只觉得好像活不过来了。
男人蹲下身摸摸他乱蓬蓬的头发,"让看守你那两个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拿你作怪,虽然毒品这东西毁人,但就算没有毒品你也早毁了吧,想碰是觉得没希望了想好歹快活一下?"
本城还是没有回应。
"对了,顺便告诉你,我要回意大利了,下面酒吧盘给别人玩去了,别太想我。"
本城终于睁开眼,他面相稚嫩,配着长不起来的一米六出头的个头总像个小孩子,这会儿半睁着眼睛,情绪似乎浓浓的无法诉说,再看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回来?
还回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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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城闭上了眼,没有问出口。
"呵,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薄情的小家伙。"
半年前,隐在酒吧喧嚣中的楼上一层’哐’的一声巨响,本城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蹭着墙软软的滑到地上,他双目空洞,瞳孔放大了数倍,呼吸几乎没有,额角破了个大口子潺潺的流着血,脸上身上全是青紫,赤裸的身体乳头阴茎都肿胀破碎,下体布满红白。
"喂喂,别玩死了,哥们靠他吃饭呢。"
"安心,这小子耐操得狠。"那人对一旁正在打牌的’照顾’本城的人摆摆手,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脚踹上少年的胸口。
本城神经性的微微闭眼,没有发出声音,呼吸停止了几秒钟,微不可查的再次开始。
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九个月前,本城在私人诊所睁开眼,他浑身上下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脚上绑着石膏,几天内一句话不会说,之后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