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见到的大概是一具已经死去的肉体。
Z一只眼睛不自然的眯着,嘴角破裂结痂,左手整个形状扭曲,原先长着指甲的地方嫩肉裸露着紫红色的血迹干涸在上面,脖子上有几道勒痕。我走近他的时候他没有听到,甚至睁着眼也没有看到,直到我的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他才转过头来,眼睛并没有聚焦。
游乐场确实在尽力挽回我的损失,他接待了许多过分的客人,被卖掉了一只眼睛——并不是做医学用,人体器官移植早就被明令禁止,但这种行为作为一种残忍的情趣被保留,可以卖得高价。他在意识清晰的状态下被迫看着客人用刀子在他唯一视力完好的眼睛上刻下伤痕,那之后本来就视力受损的那只眼睛也迅速丧失了视力。游乐场没有给他安排检查,以我的观察,他现在大概只有感觉光的能力了。
哪怕他死了也好,这样的Z不在我的期望范围内,他已经没法识别我了,对我来说也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但让我吃惊的是,在他朝我转过头来后不久,他忽然轻声开口叫我的名字,虽然含糊不清,声音也非常微弱,但确实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直没有回应他,他又小声叫了几次,脸上带出笑容来,很简单的那一种。
到底是哪个缘由驱使我并不清楚,这次我从游乐场带走了他,将他送到医院,大概半个月后,从医院将他接回家。
我的家。
Z确信我会温柔的对待他,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笃定让我觉得讨厌,还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那个打算。在他稍微恢复了视力和听力被送回我身边的时候,我并没有给他一个温暖的欢迎式。他看上去比之前好得多了,至少不再瘦的可怕,只是嘴角有一块暗色的疤,让他哪怕带着非常愉快的神情也显得很可怜。
他就带着那副简单知足的神采奕奕的样子进了我的家,迅速捕捉到我的位置,静静站在门口期待的看着我,好像无论我给他什么安排,他都会心满意足的听从。
我不讨厌这样的表情,如果他能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我会喜欢他,就像喜欢我脚边懒洋洋趴着的猎犬卢克一样。
“我叫人收拾了地下室给你。”我观察他的表情,他没有丝毫觉得不对。
说是收拾,只是将地下室空出来而已,因此我如愿以偿看到了他呆住的表情。
“先生?”他疑惑的问我。
“就呆在这吧。”
“是。”他又露出了那种无奈的、想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仿佛在说,是啊是啊,是这么回事。
哪么回事呢?
叫卢克遵从我意愿的和‘交配’颇花了我一番功夫,哪怕卢克是条狗,作为一条狗也是有审美的,在他眼里,被捆缚着跪伏在地上的一定十条丑的离谱的家伙吧。即便用了游乐场买回来的药剂喷遍了全身,让他散发母狗发情的味道,卢克还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他。
额头抵着地面,呼吸混乱,对这种场景有些难以接受,很多人对狗奸很抗拒,显然是其中之一,而且这又不在他的预料中了,这幅焦躁抑郁的模样让我心情愉快。
我扯着卢克的项圈将它扯到的视线内为他介绍,“这是卢克,认识一下。”
喘着气不说话。
“它是个很好的家伙,是我的爱宠,陪我三年多了,一直觉得他身边少了点什么——果然还是少了条母狗吧,所以我帮它买下了你。”
呜咽着哭了起来。
“不要别这样先生”
“好好照顾好它。”我拍拍卢克的头,对说,继而拉扯卢克的项圈将它的头按到的屁股上,让它嗅闻的屁眼,鼻子沾到别的东西让卢克不适的卷出舌头舔自己的鼻头,那舌头也碰到了的屁股,让受惊的挣动起来的同时,卢克在他屁股上又舔了两下。
可怜的卢克一定很混乱吧,不过最后大概是熬不过我的坚持,它焦躁的两爪搭在的背上,胯间一阵耸动,好不容易戳对了地方,很容易的进入了本来便不怎么紧致的地方,像每一条健壮的发情公狗那样一息十几下的飞快操干起来。
这场景应该十足刺激,但是看到Z抽搐着哭泣、渐渐放弃挣扎,我只觉得索然无味。
那种挫败感让我非常失望,连见也不愿意见到他,直到月余后,在游乐场里经理偶然问道他。
“你对他是不是过于在意了?”
“哈,要说在意也有一点吧。能被你带走,大概他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在这了。”
被他负责了好几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不由一阵悚然,叫他立即停止这个话题。
仍然是因为被他提起,我去看了他。
没有我的命令自然没有人去理会他,连管家也因为对我将这种人带回住处的不满而问都不问一句。因此这次我的到来,大约还是上次以后头一回有人打开这扇门。
Z蜷缩在墙角,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模样古怪的低头躲了躲,他脚边懒洋洋趴着的卢克抬起眼皮看我门口一眼,耳朵抖动着,闭上眼继续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