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酒吧矗立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段,外表看上去很不惹眼,最中规中矩的建筑类型,不新潮也不守旧,如班级里各方面都位于中游的同班同学,低调到路过的人没有半点想了解一二的心思。
弥颜有日子没来了,到得门口,本想着把车泊在门口算了,可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停车位。他看了眼像是为了省电似的昏暗建筑,连个带光的招牌都没有,就更别指望有迎宾服务员了。
算了,反正是要喝酒的,还是停到地下停车场吧,隔天再来取也方便。
刚要启动车子,有人敲副驾驶那边的车窗,故作附庸风雅地弯腰贴近的脸不是宫泓是谁。
弥颜按下车窗,听宫泓道:“帅哥,我刚才在那边看你在找车位,被你专注的侧脸深深吸引,实在忍不住过来冒昧问一声:‘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希望有幸能一亲芳泽。’”
弥颜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鸽吻。”
突然上升的车窗差点夹住他的手指,“靠!开门。”宫泓拍打车窗,露出本色风流的嘴脸,“帅哥,让我陪你停车吧,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依旧低调省电的地下车库,里面停的车却豪到让人咂舌。
弥颜停好车,宫泓递过来一根烟,“你什么情况啊?”
弥颜疑惑,“什么什么情况?”
“少装傻,连我都瞒?”为了避免他再装傻,宫泓提示,“你家狼狗......”
弥颜气定神闲地吸一口烟,“我今天是来金盆洗手的。”
宫泓手里的烟差点掉到腿上,“你认真的?”
弥颜点头。
他是那天在车里被干的时候想通的,尽管那时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大和,他还是从自己满脑子的沟壑里走通了。
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那些特别的不同难道只是因为驯服一个人吗?那些对别人从不曾有的感觉难道只是假象吗?如果说一切都是步步为营的陷阱,那一路行来,不光捕获了于浅雾这个猎物,他也为猎物献了祭。
弥颜其实很羡慕于浅雾的简单粗暴,敢自得地扬着脖子宣告:“老子以后是你的了。”他什么都有,却独独不敢向别人展露真心。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就不能真心以待呢?况且他们那么和衬,于浅雾简直符合他所有的极端要求。
弥颜想通之后,感觉浑身轻松。
他不是被干通的,是之前在会所卫生间里听到于浅雾的声音时,自己几乎灭顶的满腔妒意,和迫切到想要杀人般害怕失去的心情。多少个曾经呼之欲出的片段终于汇聚,喷薄而出,瞬间让他醍醐灌顶。
之后于浅雾解释过多次,那个追他好久的女同学到厕所堵他,是来扮可怜告白的,可他还是耿耿于怀。弥颜推己及人,自己曾经做的那些混账事,于浅雾又会是多么伤心呢?
宫泓按开车窗透风,事情来的太突然,他得缓缓。弥颜能说出这句话来,那就证明他肯定是想好了,也就是从此和他一起意气风发,策马扬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心内五味杂陈,他不由感慨,“狼狗的魅力这么大吗?这就抛弃你的‘战友’了?”
“还行吧。”弥颜倒没觉得“归园田居”有什么不好,难道混到七老八十才安定下来吗?“你之前问过我,他是不是那个对的人,我现在已经确定,他就是。”
宫泓一本正经笑道:“那就恭喜你了。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的。”
今晚的SOME一如往常,高深而有格调,缓缓流动着魅惑又有秩序的欲之气息。不论是 S还是M都恰到好处地展示自己的特点,明确自己的地位。
弥颜被一众认识的朋友们围绕其间,经过宫泓的宣传和铺垫,为了庆祝这一次划时代意义的“盛典”,大家就差点拉个横幅,放两个二踢脚。
宫泓和单睐成别出心裁地把两瓶红酒倒进冰桶里,非让他洗手。
弥颜嫌弃地看着飘着冰块的红色液体,“我只是以后不出来玩了,又不是退出SM圈,洗手这个环节就免了吧。”
“不行。你和你的家犬关起门玩,那是你们的事。从今以后你都不出来了,不就等于退圈了吗。”单睐成凑趣道。
“对啊,从此SM圈里就少了一个花样特别多的S,你不‘金盆’洗手怎么行?”宫泓说着就要和单睐成按着他洗手。
“好好好,我自己洗。”弥颜躲开两人的魔爪,把衬衫袖子往上挽了挽,无奈地在冰桶里涮了涮手指。
宫泓拿出手机记录下精彩的瞬间保存留念,并顺手发了于浅雾一份。
......“你发他干什么?”
“靠,你都为他金盆洗手了,这么值得纪念的时刻,他没看到多可惜。”
弥颜无语,说到花样百出,还是宫泓更胜一筹吧。
闹过一阵后,大家才放过弥颜,又纷纷回归优雅自持的S身份,端起高脚杯喝酒。
音非在他脚边跪下去,递上湿巾,“弥总,我帮你擦擦手。”
弥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