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芮松的SUV平稳地驶在暗夜静谧的公路上,凌晨五点半的天空如浓墨掺水,黑色逐渐变淡,隐约能看出飘荡的流云。
弥颜开了副驾驶的窗,慢慢抽他的烟。
此时春寒料峭,依旧凉意刺骨,他吹着风,感觉头脑清明了不少。
弥颜转过脸,“连老板,今天谢谢你了。”
驾驶中的连芮松笑了一声,调侃道:“你是谢我‘没惨遭绑架勒索’,还是谢我‘不上之恩’啊?”
“当然是前者。连老板想要的不会是‘受’,而是‘M’。”
连芮松心内叹气,这么懂他的人,偏偏不是他的,“等你改变主意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到底他还是心有不甘,“那个家犬有什么好的?你要为他做受?竟然还戴贞操带?”
弥颜在他的三连问里把烟在湿巾上按灭,“他哪里都没多么优秀,关键是我喜欢他。”
连芮松又酸了,“要秀恩爱就下去,自己打车回家吧。”
弥颜看他一眼,笑着解释,“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S,那些乖顺听话的M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说,M是水,在S的指令下体现恰当的形态,但尚在一定的容器内,无论如何总出不了边框。而于浅雾是冰,热的时候是沸腾的,冷的时候是坚硬的,我和他相处的‘容器’是无形的,能外放到无边无际,也能收拢于方寸。简单来说,我是S里的异类,而他就是我要的另一个符合我需要的异类。连老板,你是个优秀的S,但是真的不适合我。”
于浅雾可不就是浪到无边无际了吗,都敢给他家主人戴贞操带了,当真沸腾到不可捉摸!
在连芮松听来,弥颜的这番生动又抽象的形容,是“我是个变态,我要的正好也是个变态,这样说你能理解吗?”这样的意思。
被发了好人卡的S,表示不太能理解。反正他是局外人,懂不懂能怎么样呢,多说无益,只会平添气闷罢了。
连芮松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转换了话题,“你感觉怎么样了?”他瞥了弥颜一眼,又问:“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弥颜按了按眉心,要不是录那么长时间的笔录,能早点回家休息的话,他能恢复的更快些。谁让他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警局,而施暴者弥则被揍得不轻呢。“嗯,不用了。我回去多喝点热水。”弥则不知道从哪搞的迷药,估计便宜没好货,没几个小时他就恢复意识了。
连芮松直接把他送到家门口,弥颜下车再次郑重道谢。
他靠在车门边,笑道:“不必再谢了,举手之劳,反正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过了。”连芮松找出手机里的艳照展示给弥颜看,“谢礼我已经收了。”
弥颜瞥了一眼,脸色黑了黑,“那你可收好了。”
“那是自然,闲来无事我就拿出来品鉴一下。”连芮松把屏幕上的照片放大仔细观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啊对了,还送了你的家犬一份。”
......
“先走了。”连芮松潇洒地挥手同他告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弥颜已经想到了,纵使不开灯,像山一样把他压到门上的人,根本不用猜。
“弥颜!”于浅雾的怒吼震耳欲聋。
弥颜没出声,听着于浅雾哀怨加愤怒的控诉质问,闭目养神。
狗这种东西,真是不收拾不行,但得根据品种选择最有效的驯服方式。“于浅雾”这种品种,仅此一只,绝无仅有,做为他的主子,收拾他的方法当然是......
弥颜面对着暴风骤雨若有似无地牵了牵嘴角。
“弥颜?!”玄关处没开灯,于浅雾怀疑是否看错了。他还没到寝室就接到代驾打来的电话,说用不着他开车了,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分把弥颜惹生气了。打过去电话他也不接,谁想到之前大庭广众为他退圈的人,没过一个钟头,就给他发来那种照片......弥颜分明比他过分百倍,上次还是做上面那个,这次不但做了下面的那个,还发照片给他看!明明答应过他不会再乱搞,这才过了多久,就都他妈的忘了!现在居然什么都不说还有脸笑?......
弥颜自然地把头靠上他肩头,双手抱着他的腰,“浅雾,我头疼,刚才被人袭击了。”
......“什么?”于浅雾的钢筋铁骨瞬间软化,赶紧抬手开灯,上上下下把他检查一遍。
弥颜手指上划伤的小口,都快结痂了,却还是把他心疼够呛,又见他满脸深重的疲色,于浅雾打横把他抱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给你打那么多遍电话也不接。”
“手机没电了。”弥颜把事情始末大概给他讲了一遍,“录笔录的时间太长了,要不能早点回来,让你放心。”他摸摸于浅雾的侧脸,明知故问道:“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正在那骂弥则狼心狗肺,要找机会狠狠收拾一顿的于浅雾,被弥颜这么一提醒,又想起照片的事,“对了,照片,怎么回事?”
弥颜疑惑,“什么照片?”
于浅雾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