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差前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或者你跟郧桁有什么重要的生活细节?方便的话跟我讲讲吧。”毛茹洇对小五说,“他应该不会突然问很多久远的问题,但穿帮就不好了。”
“等我一下。”小五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递给毛茹洇一个戒指盒,“拜托你把这个还给他吧,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打开看。”
“我知道了。”听过小五叙述原委,毛茹洇一口答应下来,“互换身份的话最好不要采取同种交通方式,你一个人坐船没问题的吧。”
“大概多长时间?”小五迟疑了一下。
“三天吧,咱们汇合的地点。”毛茹洇说,“是货船的空余空间,一艘船上游客不会很多。”
“我不太想坐船,我还是坐大巴车过去吧……”小五努力掩盖自己的不安,但还是给毛茹洇看出来了。
“坐船比陆路方便得多,你要是晕船就算了。”毛茹洇没有强求,“客车要换成几趟,我再看看时间。”
“嗯,我身体不大好……”小五答道。
“还有别的原因吧,你在害怕。”毛茹洇靠近小五。
“我没有哭……”小五躲躲闪闪地。
毛茹洇轻笑:“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心里不舒服的话讲出来会好一点吧。”
“我现在不想说……”小五轻轻摇摇头。
“那就不说了。”毛茹洇拍了拍小五。
小五与毛茹洇初遇前。
小五走进电话亭,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被挂断几次才顺利接通。
“Hello?”对面是一个男声。
“是我。”小五用男声说道,他的声音属于中音区段,气声混杂,却并不显得虚弱,莫名带点嚣张的气焰,配上他暗系的穿搭,简直是个小太妹。
“咳,姜文啊。”对面好像是被惊着了。
“你要叫大名就叫全了。”小五瘪嘴,压低的声音带点烟嗓的沧桑。
“笔画太多,不想念。”对面腻乎乎地答道,“臭弟弟,死了这么多年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在国外,你替我买个蓝钻钻戒,月底之前给我。”小五开起口来一点也不认生。
“蓝钻多贵你知道吗?你给我钱?”对方也没把他当回事。
“我会还你的,另外,我的东西还给我吧。”小五拨着电话转盘道。
“怎么,想跟你男朋友求婚?这你得先带回家来让家里人看一下再考虑。”对方说道。
“没有,我们现在走的是替身和白月光线,我把他送到钻戒摔了,赔他一个。”小五犹豫了一下道。
“日,瑞士钻石行吗,克重多少?这边的工艺基本测不出假。”对方头大,“你什么打算?追妻火葬场?渣攻贱受?”
“买真的吧,品相一般的就行,颜色深点。他那个钻看着特小,估计顶多三十分。”小五道,“具体怎么着我还没想好。”
“你可真能造。地址多少?欠条我一起包给你。”对方叹道,“不管你和你男朋友今年如何,你要回家才可以,不然你就在冰和K里选一个吧。”
“你也不过是过年时回家走个过场,这有什么意义吗?”小五眯起眼睛,拖长的眼线让他看起来像只黑猫,“我会回去的。”
如今对毛茹洇和小五而言,去国外反而是踏上归程。“其实我有个亲戚在国外,但因为性取向的事,我没办法跟他开口,现在分手了,我也许能找他试试。”小五对毛茹洇坦白。
“有个亲戚帮着肯定比单打独斗好办事。”毛茹洇说,“对了,你愿意告诉我了吗?”
“什么?”小五问。
“为什么不想坐船。”毛茹洇替小五回忆道。
“跟我穿女装有关系。”小五捏紧自己海滨套裙的裙摆,柔和的伪声尽量平静道,“带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觉得没什么效果,后来经战友介绍了一个夏令营,想让我去试试。我当时希望得到他的认同,就先同意了。入营需要坐船到一个小岛上,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喜欢女装或是举止女性化的男生,我们在岛上被军事化管理,情节严重者还要送上电椅……”
“……死刑犯都很少用电椅了,穿个女装就要坐电椅?”目前对于“同性恋疾病”,电击疗法也应用广泛,但女装这个事……毛茹洇咋舌,开始考虑现在返程胖揍郧桁是否来得及:“郧桁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他似乎并不了解这个夏令营的内幕,且我当时觉得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相互理解,女装也是我的一部分,他会慢慢接受这样的我,只是我等不到了……”小五闭上眼,及时含住泪水。
“这种组织的出现绝非偶然,所谓的‘正常人’矫正他们眼中的‘异类’的需求又能支撑这种机构运作下去……早点离开是对的。”毛茹洇抚了抚小五的臂膀,将手肘架在两个座位间的扶手上,给小五留出将头枕在他肩头的空间。多次实践后,毛茹洇认为还是肢体语言的宽慰力量大。
小五今天戴的是他常用的咖啡色空气卷中发,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