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其昌安排的半个月假期,赵念桢只休了三天,他就自行来上班了。蒋其昌头痛的厉害,靳长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等风头过了再安排他,不然他的人在你长风出了什么事情,他就要把他的医院给他陪葬。
赵念桢能察觉到周围的人的眼光,与先前的不同,他在科室的路上再遇见江青。江青倒没有特别躲着他,就是看见他有些抱歉,对他点了点头,先走了。赵念桢不以为意,该干什么干什么,到导讯台去要点东西,为首的小护士看到是他,立刻站起来,说,赵老师,要不您自己来查吧。赵念桢一愣,亲自坐到里面去查了起来。儿科的护士长路过心外,看到他坐在那里,先是茫然,后来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蒋方圆的人,跟他一样泼辣,看到赵念桢这样,哪里肯让,把导讯台的小兵们骂了一通。小护士们撅着嘴说,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手啰。
赵念桢怕护士长真的打起来,便拉着人走了,走到一半,就碰见了蒋其昌。护士长率先去告状,蒋其昌听完,看看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赵念桢,喊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蒋其昌这个人做事情,向来一风一水,长风医院作为一间私立医院,能被他做到比公立的名气还大,是靠他的本事。这样的人,面上挂着笑,却从不显山露水。蒋方圆对比起他这个父亲来,除了长相,实在不知道还有哪里相像。
蒋其昌给他倒了一杯水,请他坐。赵念桢看看他,又看看这杯水,哪有上司请下属谈话,还这样的呢?他沉默的坐下来,但也没有去碰那杯水。
蒋其昌对他和蔼的笑笑:“小赵啊,其实我叫你来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点清楚的。”
赵念桢看向他,没有拐弯:“我不会休假的,我一个外科医生,休假半个月,况且无病无灾,这是对我的病人不负责。”
“你的病人,我们会交接给其他医生,这你是不用担心的。”
赵念桢冷笑:“交接给其他医生,蒋院长,你也是医生出身,你很清楚,主治医变更的重要性。”
蒋其昌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只是看起来没什么温度,他沉默了片刻,对赵念桢说:“小赵,你是聪明人,不要为难我。”
赵念桢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他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不卑不亢的丢下一句话,头也没回的走了。
蒋其昌躺在转椅里揉了揉晴明穴,拨通了靳长南的电话。
“你的小宝贝说了,你有什么事,当面去跟他谈,不要想着控制他。”
靳长南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的笑了:“他真这么说?”
蒋其昌在心里默念他老神经了,答了声是,把电话挂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靳长南正在本家吃饭,靳老夫人看他挂了电话,心情大好,便旁敲侧击的问他阮文倩的事情。
靳长南用餐巾擦了擦嘴,说:“妈,这件事情,已经作罢,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靳老夫人面色一冷,哼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该纵容你,把那些阿猫阿狗的留在身边,闹成今天这个样子,靳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靳长南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妈,退个婚就是折靳家的脸面了?您是担心您在阮家的那份巨额投资,还是担心靳家的脸面,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靳老夫人诧异的看向他,靳长南却没有任何要跟她再寒暄的意思,站起来,往后一伸手,摸了个空,他不耐烦的蹙起眉,朝身后骂了句:“死了啊?!衣服!”
帮佣这才战战兢兢的说着对不起,把他的西装递给他。
靳长南抓过来套在身上,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悠哉悠哉的说:“这件事,我就当您是老糊涂了,办了一笔糊涂账,无所谓,您生我养我,做儿子的,这点事情还是要做到的,但是——”
他扣好扣子,两只手扶在桌上,盯着面带愠怒的母亲,勾了一抹笑在嘴边:“我的人,你们试试看,谁敢动一下——”
“我是一定,要他死。”
他缓缓地站直身体,回头从管家手里接过车钥匙,面无表情的整了整手表:“老夫人年纪大了,不会挑人,你要替她上心上心,不要连个佣人都教不好。”
他回头:“折了靳家的脸面。”
当天晚上靳锡昭来了电话,问说老夫人在家发了好大的脾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靳长南那边半天没有声音,沉吟了一会儿,告诉靳锡昭:“采臣最近你去看过没有。”
靳锡昭一愣,不知道怎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心有些虚:“上次医院接回来,送去西门一处老宅子养着了,他这样……我怎么敢呆在他身边。”
靳长南说:“你是他父亲。”
靳锡昭无奈:“可他显然没把我当父亲。”
靳长南不说话了,靳锡昭更忧愁,叹了口气:“心理医生一周上门一次,这才多久,已经换了三个,好不容易问清了一个,说小少爷拉着他们要跟他们上床,我真是……头痛的很。”
靳长南笑了:“你儿子这点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