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大宅已经很久没有安宁。外面还不知道,但宅里的人早就知道靳家决心退婚的事情。大小姐为了这个事情,已经砸了好几次房子。今天一早,新闻见报,果然大小姐又稳不住情绪,在家里东扔西砸。
阮成钧听到女儿在楼上嘭的关上了门,心里也是一抖,以为长大了就好了,谁知道该疯还是得疯。阮夫人是个娇弱的个性,听到女儿这样,她心里也是不舍,只好哭哭啼啼的跟阮成钧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难不成你要看你女儿变成疯子吗。”
阮成钧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回味起靳长南秘书打来的那只电话,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变成疯子…她变成疯子总好过我们全家陪她下葬的好。”
阮夫人还听不明白话中之意,想来想去,抓住了丈夫的手臂,说:“文倩肚子里,可有他靳家的孩子呢,要不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们呀?说不定,还能挽回什么呢?诶呀,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不许文倩说。”
阮成钧叹了口气,眼皮也没抬一下:“你女儿这个孩子是不是靳长南的还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不是都不重要……不管是不是,最后都不能留下来。”
阮夫人一听,哭得更凶了:“你怎么好这样说你的女儿啦!我真的,我不活了我!”
阮成钧叹了口气,抽了两张餐巾纸捧着夫人的脸给她擦眼泪,语重心长的说:“靳家的事,不要再去想了,文倩真的嫁过去,也不会幸福,你要多劝劝她…你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那靳长南的人,是一般人能随便碰的吗,她真是…唉……”
阮文倩不甘心,她不明把自己哪里比不过赵念桢,赵念桢已经三十多岁了,再怎么样,他又是个男人,自己年轻貌美,家世又好,靳长南竟然不要她?为什么?!她神经质的坐在房间里咬指甲,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交给你的事,怎么样了?”
佣人靠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收着那些碎瓷片,听到她在打电话,犹豫的叫了声小姐,被阮文倩发红的眼睛瞪了回去。
她不知道听到什么话,突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来,看上去有两分阴鹜:“你尽管去办,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此时的赵念桢,还不知道阮家的大小姐,能疯到这个程度。
今天天气不好,晚了估计要下雨,医院的员工宿舍其实条件一般,采光也不好,赵念桢决定着手找房子。从赵家出来之后,他没能看得到监控,只是这件事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眼下他更担心赵父的话,赵宪文没有同谋,那就是说所谓的同谋,很有可能就是指自己,有人盯上了自己,借这件事要他坐牢。这个人如果是阮文倩,那这姑娘未必太阴毒了点。一想到如果迫不得已,自己还得去求一次靳长南,他就头疼的不行。
赵念桢在电梯前面发呆久了,才发现电梯迟迟没来,再看显示的楼层,是个代码,估计是在检修,于是打算走楼梯出去。
他想事情的时候,脚步轻,走了两层,突然听见了调笑声,他心里一惊,向拐角看过去,安全通道的光暗,竟然被他瞧见了一对野鸳鸯。看着装,还是医生。他看了看周围,还是有红外探头的,于是故意咳了两声,走了下去。
角落的二人果然松开拥抱,站了开来,男的那个似乎被打扰了好事,还很不耐烦,冲着赵念桢气冲冲的喊谁啊。
赵念桢听到声音,脚步顿了顿,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的脸,惊掉了下巴:“蒋方圆?”
蒋方圆从拐角走过来,看到是赵念桢,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赵念桢仔细看了他身后的人,竟然是江青。江青哪里想得到会被人碰见,虽然也没想做什么,但是姑娘家被人撞见在楼道里调情,总归脸皮薄,看见赵念桢看过来,一下跑走了。
赵念桢看看合上的安全门,又扭过头问蒋方圆:“你跟靳锡昭断了?”
蒋方圆整着衣领,翻了个大白眼:“我跟他就没有开始过好吗。”
赵念桢提醒他:“你这么觉得,不代表他也这么觉得。”
蒋方圆一脸不高兴:“那我难道还得守身如玉吗,关他什么事儿。”
赵念桢叹了口气,这也是个不省心的:“我可告诉你,靳家的恶劣基因,那是遗传的,你要谈恋爱,要搞东搞西,你不把靳锡昭弄服帖,最后只能落得个害人害己。”
蒋方圆被他讲的没了气焰,嘟嘟囔囔:“哪有你讲的那么夸张,他还能吃人不成……”
是不吃人呐,可是比吃人,也不少折磨。
赵念桢不再管他,问他要去哪里,蒋方圆伸了个懒腰说,刚查完房,暂时没事儿了。赵念桢说他现在去查房,蒋方圆无聊,就说跟他一起去。
两个人在病房碰见了朝章,他也来看病人,朝章说他来的路上,在院门口看见了警车,问说今天是不是有涉案的人来治疗,蒋方圆认真想了想,说并没有。赵念桢心里不安起来,果然一名小护士战战兢兢的领了两个警察进来病房。
赵念桢的病历板拿在手里,字写了一半。
就听见青年警官开口了:“赵念桢医生,